夏清莲递过书信:“今日母亲寄来家书封,却叫奴家好生为难。”
俞行毅展信阅,随即皱起眉头来。
夏清莲斟酌着说道:“五叔素来温和知礼,从未闻有过些微忤逆之事,不知因何却让母亲震怒至此?几乎不留余地。”
“朝中局势如此紧迫,恁得有心情考虑这些鸟事。他们倒也真是……”俞行毅闭上嘴,个是高堂,个是幼弟,军营中惯用那些粗话只好憋回去,“先不管母亲怎想,你觉得这位周姑娘秉性如何?”
“若是单论人品,周妹妹倒是十分特别。”夏清莲想想,“妾身所识之女子无若她这般爽朗大气,却又不见粗俗无礼,相交月余和她倒是有几分投契。”
周晓晓在心中来回吐槽好几遍,安慰自己既然穿越,只能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习惯就好。
幸好还有这位吴家婶婶,大概是因为年纪颇大,又长年跟在做过军医夫君身边,耳濡目染得确实手脚麻利,包扎换药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夏清莲看周晓晓气色奄奄,还道她心中忧虑伤势,便拿话细细宽慰她,又说些在这里只管安心静养,若是丫头婆子不仔细尽管告诉她,想吃些什用些什,也只管开口说话。
言语温和,心意赤诚,说得周晓晓心中感激不已。夏清莲劝慰阵,怕周晓晓神思倦怠,方才引众人散。留下吴婶和几个丫鬟照料看护。
周晓晓至此便在将军府中安心养伤。
她起不身,只能轻轻笑笑表示感谢。
片刻间又有两个婆子抬来架屏风,摆放稳妥,方请进位大夫来。
那大夫隔着屏风细细问询,吴家婶子这边揭开伤处包裹查看再回禀。
复又有丫鬟放下花帐,捧来迎枕,只让周晓晓伸出条胳膊,还用帕子盖手掌,露出手脉来。
那位先生才转过屏风,凝神细诊片刻,方才起身和夏清莲相互道礼。
“夫人秉性高洁,难得见你对他人有此夸赞。既是如此,修书封回复母亲,待五弟将来取妻之后,们再送周姑娘入京,正经摆几桌酒,聘为良妾,也就是。毕竟有救命之恩在前,省却落他人口舌。”
夏清莲忍不住笑,她知道丈夫在这些方面有些迟钝:“若只是聘为良妾,何至于
闲话休絮,转眼月有余。
因府中照料精细,加之周晓晓本就筋骨强壮,不足月余,便恢复如初。
大约是各种滋补养品吃用得多,且又不需风吹日晒地劳作,颜色倒比受伤前还更加白皙莹润,容光焕发起来。居于府中和将军夫人倒也相处得融洽,二人日常以姐妹相称。
日,定远将军俞行毅营房中点卯结束,归得府邸,见夫人夏清莲坐于房中,手持封书信,眉间若颦,似有烦忧。
便询问道:“夫人有何烦难之事,可说与为夫知晓。”
夏清莲道:“先生还请外间说话,将军在外相候。”那大夫道声不敢,退出屋去。
屋外有男子低沉声音响起:“有劳先生,这边请茶。”却是俞行知二哥,俞行毅守在外间。
这套繁琐流程走下来,周晓晓欲哭无泪。
这是外伤啊,箭伤,贯穿伤。
哥哥姐姐们,这隔着几层衣服帐子,医生只能摸摸手腕,能看好那真是奇迹,难怪这昏迷就是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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