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千山垂下眼睫,摩挲手中洞箫,他眼底是冰雪纷飞世界。
雪舞空中,喜爱自由自在,不愿为自己停留。什时候才能接她在手心,等来雪化之时。
小千机溜烟从女孩们那边溜过来,冲他比个成功手势。
那沉沉眼眸就有细碎光。
“您做得很棒,都听到,那些女郎们听曲子都感动得不行。穆大家肯定也心动。”千机飞快地翻出本小册子,小手指掰起来,“都按着上面做定没错,第步,给她送花,第二步,在她面前展现才艺。”
几个女孩子围坐在炉火边,丁兰兰伸手抹下眼角,
“唉,怎都给听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曲子听起来太让人心酸。”
穆雪点点拨着炉火,沉默无言。
“以前,看他们那些话本,倒也觉得没什,总觉得是个故事,还挺有趣。”另个女孩示意下萧声传来方向,压低声音,“如今看到真人,突然就觉得特别悲惨,你们想想,百多年啊,独守在空荡荡废墟里,是怎熬得过来。”
“诶,真很好奇穆大家是个怎样女人。你们看那位吧,有才有貌,什都拿得出手。为什当年穆大家就看不上他呢?要有个这样郎君对下功夫,只怕是挡不住。”
而已。”
程宴沉默,他自小就喜欢阅读关于各种妖兽书籍。想象那个人类和精灵共存世界是有多地多姿多彩。
直到真到这里,他才有些明白每天都面对那样巨大而恐怖妖魔,每天都参与刚刚那样生死线战斗,是怎样艰难而辛苦生活。
从前,铁柱峰师父喜欢安排他们去山下冲虚观里值值班,看看面馆。年轻他们总觉得这样任务过于无聊。此刻他反倒怀念起面馆中舒适飘香气味来。
岑千山翻手取支长萧,眸波微不可查地向某个方向动动,举萧就唇。
岑千山问道:“第三呢?”
“第三步就该是脱衣服……唔唔唔。”
主人你自己又要问又不让说出来是几个意思嘛?
“换也挡不住,问题是去哪里再找个多情山?”
“听说当年穆大家是尝过滋味,才把人丢开不管。”
“那怎连个名分都不给,还以师徒相称,这也未免太渣吧?”
女孩们话题逐渐偏离到奇怪方向。
曲终,余音悠悠。
寸寸微云,丝丝残照,从,如清泉冷透,似坐雪怀冰。
萧音呜咽,清而远去,浓又撩人。似有人缠思剥尽,婉转心伤。独立在那寒庭,无名灭难消。
又似有人芙蓉帐暖,桃花酒醉。情中柔情似水,雪里惊心,多少春情负。
不曾动过深情者,奏不出此调。非意重弥坚者,吹不成此曲。
吵闹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听曲人都免不因曲动容,同尝杯苦酒,共理份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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