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差不多,流贼不可能在贫瘠无粮县城外耽搁太长时间。今天官兵杀良冒功,跟县老爷报大军功,晚上都在饮酒作乐,点儿防备都没有,若是流贼,要动手也就在今晚!”
现下已经到深夜,时间不等人,恐怕城外和城里流贼,要不多长时间就会开始行动!
“盖老你知道那些混进城里流贼,都在什地方吗?”
“有好几张脸熟面孔是在县衙边上那间破城隍庙里……”白有财回忆下,答道,“里头有个人认识,真扯起来,还算是远房侄子。”
“入他娘,事不宜迟,那们就马上动手,杀官造反!”
李重二边护住武器,边忙不迭答应跟白有财起干。都说到这个份上,白有财也不是那种钓鱼执法狠角色,再闹下去,可就真要坏大事。李重二现下也算信得过白有财,何况如今形势,事情泄露,那主谋也是白有财,他至多算是个知情不告、被裹挟罢。
白有财这才坐下来,此时已临近深夜,过堂风吹进茅草屋里,两人禁不住打个冷战。屋外又传来阵儿哭喊哀嚎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吧唧吧唧啃咬声,不知道又有哪个饥民让人给活活吃掉。
“可不敢杀官造反,但是若能搞到几个银钱来填填肚子,那也是好事啊。”李重二压低声音,还是副藏着掖着样子,“盖老倒是说说,你打算怎跟那伙流贼搭上线。”
白有财愣下,他只是看出流贼有人已经混进县城里,又受够这生不如死民夫苦役,便打算投流贼,杀官造反,能活几天是几天,总比现在就累死饿死好,哪里有想过具体方略。
“这……直接找他们说要入伙不就成?反正俺们都是老乡啊。”
李重二握紧手中武器,本来已经被苦役磨灭至麻木双眼,几乎变得发红起来,他咬牙切齿,脸狠辣模样。
“今晚醉倒官兵多得是,他们仗着身虎皮,连饿晕头流民都不怕,看不少人落单。”月光透过茅草屋屋顶破漏缝隙,照到李重二手中武器上,反射出道摄人心魄寒光,“咱们就先摘颗官兵脑袋做投名状,然后就去找盖老老乡,干
“胡闹啊!你都看出人家混进县城里,要是出首报官怎办?人家能信得过你吗?这事关多少条人命啊,要是,那便看都不看眼,先把盖老你砍脑袋,以绝后患。”
李重二恨铁不成钢,还好白有财没有冒然行事,而是先找上自己,不然事情定会糟,“咱们至少得交个投名状,才让人家信得过你吧?”
“嗨呀,还是后娃你有见识,到底是办过庄丁、干过大事人,这办事就是不样。差点老糊涂,弄不好就去送死。”
“盖老你脸熟那些老乡,在县城里已经待几天?”李重二胸中杀意翻腾,想跟流贼搭上线,光有白有财这个李继迁寨同乡关系,实在是不保险。他得设法搞颗官兵脑袋做投名状,才有可能获得流贼信任,可他不知道流贼动手发难时间,冒然杀官兵,引起官兵警惕,事情就坏。
“从咱们上次出城搜山之前就看见过,到现在也快有小半个月。”白有财边掰着手指,边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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