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看看那名叫党守素亲兵,又看看李双喜,最后回过头来,跟李来亨说道:“党守素跟着老掌盘刀口上舔血也有许多年头,但他这个人就是爱说话,又说不好话,最喜欢讥刺别人。上个月还因为嘲笑捷轩那匹瘦马,让捷轩狠狠揍顿,你听到党守素说你坏话,便只管狠狠反嘴骂他就是。”
李来亨擦擦嘴巴上食物残渣,又摸摸脑袋,脸上笑容颇为尴尬,他对李过说道:“这个党……党兄弟说也没什错,在闯营中确实立功还不多。”
在旁党守素撇撇嘴,似乎丝毫不受李双喜敲打那下影响,居然便趁着李来亨这句话顺杆爬,又讥讽道:“看他说不错,确实是立功还少!”
“你他妈少给放几个狗屁行不行!”李双喜在闯营中已经是很粗豪无礼汉子,但他面对党守素也是副抓狂模样,此时恨不能将党守素嘴巴给钉起来,“你再跟小老虎面前放狗屁,老子能把你今后十天晚饭都吃光,让你这张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李来亨在闯营中终于渡过属于他第天。高夫人对李来亨乖巧清秀样子,十分喜欢,到吃饭时间,便拽着他到饭堂,还亲手为李来亨盛饭。
李来亨心中对高夫人这种亲切做法,自然升起股好感。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做足惶恐模样,连声劝阻,不敢让闯营大夫人为自己个少年孩子盛饭。
这趟竹溪之旅,大大改善闯营伙食处境。像今晚这顿饭,比之此前李来亨做民夫时,数日半块破饼子惨淡,真不知好多少倍。虽然饭还是稀稀拉拉、找不到几颗米样子,但每人都有半张饼子,再加上桌子上还有三道菜,道是少油无盐山蔬杂烩,道是佐大葱大蒜小块豆腐,再道则是虽然看不到多少肉沫,但毕竟热气腾腾、令人食欲大开肉汤。
而同在这屋中吃饭,除高夫人和李来亨外,还有李过、李双喜两人,以及几个李自成夫妇身边亲兵卫士——其中人之前还和刘芳亮起参与支援山道突围之战。
那名面熟亲兵,看到李来亨正盯着自己,便抱拳答道:“今日在山道间,看小老虎实有急智,佩服得很呐。”
这名亲兵说话语速极快,而且夹带着浓厚陕西合阳县口音,在李来亨听来,就是股口齿不清、团浆糊感觉。李来亨没有听清那亲兵说话,露出疑惑神色,却不知是触到那名亲兵什痛脚,使他露出不快样子来。
“入营第天就能让只虎收成义儿,还让大夫人盛饭,真是不得、不得,们这些老弟兄怕是不中用。”
那亲兵都说到这个份上,便是语速再快、声音再尖利、口齿再不清楚,李来亨也能听懂,这是对自己火速飞升待遇有些不满,找茬来。
只是还不待李来亨辩解或者发作,正在旁闷头吃饭李双喜,便狠狠用手中破碗敲下那名亲兵脑袋,骂道:“好你个党守素,他妈你这顿饭都是人家搞来,你哪来长舌头说这个风凉话。”
李双喜又向李过和李来亨这对义父子抱拳道歉,说:“党守素这个急克半死窝囊东西,只虎你是知道,他这张嘴巴素来说不出什人话,你们不要为他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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