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看着李来亨脸十分明显紧张神情,他素来严肃冷淡,此时眼神中却也透露出几分父亲般温情色彩来。
李过伸出手来,擦擦李来亨嘴角,说道:“吃个饭都吃不干净,先给你把嘴巴擦擦,免得见掌盘尴尬。”
李来亨忙不迭赶紧自己也用手擦擦嘴,之后又把双手在身上衣服上狠狠蹭几下。其实他平时为人处世,说不上是滴水不漏,但也算周全之流,只是想到这次要见是闯王这等大角色,依旧还是免不心中点小兴奋和紧张感。
“这下弄好、弄好,走走,义父快带去见见老掌盘吧。”
李过揉揉李来亨脑袋,便带着他出饭堂,直往李自成卧病居住内宅走去。
嘴巴可以专心放屁。”
“好、好,”高夫人听得李双喜这番污言秽语,实在看不下去,出言劝阻,她向李来亨既解释又安抚道,“守素是个好男儿,但就是爱讥讽、嘲笑别人,连你义父和捷轩都常让他笑话。也是因为这样,守素在闯营待这多年、立这多年功,每每升迁上去,就又惹得大伙众怒,被拉下来。”
高夫人又叹着气补充道:“唉,咱们闯营处处都好,就是实在没有上下尊卑之分。”
她盯住党守素,强调道:“今天这顿饭是多亏来亨立功,才能从竹溪县城里拉过来。你瞧不起来亨,那今晚便不许吃饭。”
李来亨看党守素挨李过、李双喜、高夫人三人连番训斥,脸吃瘪表情,心中偷笑,嘴上自然是又装模作样,劝说高夫人不要惩罚党守素失言。党守素听得李来亨为他解释,居然还连连点头称是,又对着李来亨露出副嬉皮笑脸模样来。
他边走着,边吩咐李来亨,说道:“掌盘热病虽然已经大大好转,但毕竟还有病在身,你不要学党守素那般乱说话,惹老掌盘不快。”
“嘿,义父是把当成何样人,还不至于说话笨到那种地步吧。”李来亨都感到有些无语,想说话像党守素那样难听和不顾忌场合,也算是种难以达到高深境界。
说话间,李过已经将李来亨引导到李自成居住内宅前。内宅比
李来亨心中也只能边感到好笑、边感到无奈,闯营诸将确实都是些无他肠好汉子。但像党守素,丝毫不隐藏心中爱憎喜怒,成天乱说话,也着实令人头疼。
依照李过和高夫人所说话来看,党守素在闯营之中资历很深,战功也很多。但似乎就是因为这张管不住破嘴,导致他现在还只是名亲兵,但明知如此,党守素依旧还是派故作风,今天更是毫不给李过面子,当着人家义父面,嘲讽李过义子李来亨。
这等为人处世水平……李来亨心中忍不住直摇头,这得是骁勇善战到什地步,才让这位党守素大哥,没在半夜被嫉恨他人打黑枪打死,还能安稳活到今天啊!
“行,”那边高夫人惩罚党守素,收他碗筷,将他赶去给刘宗敏瘦马喂豆饼子,李过便拉着李来亨,重提老营后勤管理事情,“咱们饭也吃差不多,该带你去见老掌盘。”
“好……好!”李来亨听到李过终于要带自己,去见见那位卧病在床后世闯王时,也忍不住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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