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又用长辈语带关心口吻问到李来亨:“小老虎,老营营寨切条件从简,行军打仗中实在不便得优待何人,你今后总要好好适应。”
“老掌家教训是,来亨自会谨记在心。”
李来亨最后向李自成抱拳问几声好后,便转身随同李过起出门。此时夜色更深,天空中已能看到半个月亮影子,从漆黑山林中,向天空望去,可以看到密集如河汉反省,像条衣带般横亘在天中。
星光不问赶路人,闯军和李来亨前路依旧道阻且长。
但此时此刻李来亨,心中乐观情绪却更加澎湃起来。他在李过引导下,回到自己暂居小屋中——虽然粗陋而简单,但比起此前在竹溪县城多人同住那个漏风破茅屋,真不知好多少倍。
是看出他私藏那点小九九,只是李自成并不会为李来亨点小心思和他置气,反而大胆将兵权交给他。
不过这倒不是李自成要任用亲戚,而是他已经从刘宗敏、李来亨那里,得悉夜夺竹溪之战和山道突围之战中,李来亨纵火诱敌、结车阵抵抗明军种种急智,感到李来亨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才有心进行培养。
而且接下来,闯营很快就要放弃这个老营营寨,全师拔营北上,前往商州带。这路上必然同兵力强大援剿明军,发生激烈战事——李来亨有没有能力担任管队,很快便能够从实战中见得二真章,如果他无能话,自然会被明军消灭掉。
民军战将们,都是在优势明军围剿下,大浪淘沙,从惨烈失败中洗练出来。
李来亨还没有经受足够考验,但他又确实表现出卓越资质和才干来。李自成对小老虎加以青眼,也希望这头乳虎,真能不辜负他和李过期望,可以有朝日,震啸百兽。
想到竹溪县城中破茅屋,李来亨又忍不住想起白有财。多亏这个米脂老乡提点,自己才抓住投入闯营之中机会,可白有财自己却倒在竹溪之战胜利前夕,死在官军刀下。
在崇祯十二年乱世中,死掉人又何止是白有财呢?
李来亨想到米脂老家小妹幼娘,她还活着吗?
月挂高空,像艘船只样航行在星汉之中,睡梦渐至,明天太阳升起时候,这乱世又会是何样景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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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掌家提拔!来亨必然竭尽全心,倾尽全力,不给咱们闯营丢脸,更不给掌家和义父丢人!”
李来亨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拜谢李自成提拔。他两眼中斗志已经昂扬起来,先入闯营、再掌兵权,他意在天下图谋,似乎并不是不可能实现!
李自成轻笑两声,便挥手示意李过将李来亨带出门去,“补之,今天夜色已经很深,看就等明天吧。明早你带小老虎,去熟悉、熟悉他麾下将士们。”
李过颔首称是,说道:“好,先带来亨去休息。自成你也要好好休养,今晚早些睡吧,可别让病情又恶化起来。”
“哈哈,无妨、无妨。”李自成锤自己胸口两下,以示他身体十分健康强壮,“身体已好得差不多,也就是这几日事情,你们都不必太过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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