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师深受皇上厚恩,界以重任,誓必灭贼。诸君或世受国恩,或为今上所识拔,均应同心戮力,将功补过,以报陛下。今后剿贼首要在整肃军纪,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如有玩忽军令、作战不力者,本督师有尚方剑在,副将以下先斩后奏,副将以上严劾治罪,决不宽贷!”
文武*员们互相看看,方面真心惧怕敬畏杨嗣昌手中便宜行事尚方宝剑,另方面许多人又觉得这次放跑张献忠,又让李自成突入商洛,原因难道不是杨嗣昌部署有误吗?
杨嗣昌接着又训阵话,无非勉励大家整饬军纪,为国尽忠,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成国家中兴之业如何如何笼统套话。关于今后作战方略,他只说为机密起见,将在之后分别训示。
等到这些文武*员个个行礼,退出行辕以后。杨嗣昌才脸色变,他脸上肌肉颤两颤,坐下来,勉力喝两杯茶,才叫承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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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将至,襄阳城里到处照灯挂彩,片热闹非凡景象。督师行辕附近,前后左右街巷非常肃静。自从杨嗣昌到襄阳,这带就布满岗哨,不许闲人逗留,也不许有叫卖声音。今天因为要召开军事会议,更加戒备森严,实行静街,断绝行人往来。
辕门外,官兵如林,明盔亮甲,刀枪剑戟在早晨薄雾中闪着寒光。对五六丈高大旗杆上悬挂着两面杏黄大旗,左边绣着“盐梅上将”,右边绣着“三军督司”。督师行辕外面,守备森严,连文武*员马匹也都得离辕门左右十丈以外地方停下。
明季以来,师无纪律,主帅威令不行,军律废弛,成普遍情形。所以杨嗣昌在襄阳升帐理事,就竭力矫正旧日积弊。他严格号令,以显示督师辅臣威重,使被召见文官武将们感觉到这气象和熊文灿在任时大不相同,知所畏惧。
襄阳二百里内文武大员,全都在行辕二门以外肃立等候。杨嗣昌在侍从帮助下,穿戴好二品文官仙鹤补服,腰系玉带,头戴乌纱帽,又等几刻钟,等到外面肃立*员们都快站不住,才在大群*员簇拥中,从屏风后缓步走出。
两名执事官捧着尚方剑和“督师辅臣”大印侍立两旁,众幕僚也分列两旁肃立侍候。承启官先走到堂前,声传呼,二门内应声如雷。那等候在二门外文武大员由湖广巡抚方孔昭领头,后边跟着监军道、总兵、副将和参将等数十员,文东武西,分两行鱼贯而入。
文官们按品级穿着补子公服,武将们盔甲整齐,带着弓箭和宝剑。文武大员按照品级,依次向杨嗣昌行报名参拜大礼,躬身肃立,恭候训示。
杨嗣昌做足场面戏,显出派督师辅臣威风后,没有马上训话,也没让大家就坐。而是请出崇祯皇帝圣旨,他将圣旨摆到北面香台上,领着文武*员们敬拜番后,才命大家就坐。
杨嗣昌拈拈胡须,随即慢慢站起。他做出副痛心疾首模样,先是引述崇祯皇帝新近发来诏书内容,而后先是自责两句,最后却将话头转到文武*员们身上,训诫他们番剿贼无功,又暗嘲秦督郑崇俭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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