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辞歪斜着她小脑袋,睁大眼睛,眼神像极无辜小兽。她望着李来亨,突然噗嗤声,情不自禁咧开嘴巴,笑得很开心又很放松。
她放松后模样乖巧可爱得让李来亨心动,幼辞哈哈笑两声,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礼,赶忙咳两声,重新作出副拘谨神态来。
李来亨看着幼辞神态变化,也不禁莞尔,问道:“那阿辞,你是愿意帮帮这个小忙吗?”
见到幼辞点点头,又用衣袖捂住嘴巴,发出阵儿银铃般可爱清脆笑声。李来亨才把悬着半颗心放稳,他舒展眉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阿辞你愿意帮做这件事,真
知道她这段时间来,在高夫人管教下,定十分用心和勤奋。
这块浅青色云纹手帕,做工虽然尚属粗糙,但幼辞用心所在,李来亨握在手中,还是感到阵暖意。在这个苍莽乱世里,他身边虽然有庆叔这样长辈,又有李过这样义父,还有闯营中从李自成、高夫人以下许许多多人物照顾,可唯独幼辞,能让他想起幼娘尚在时,那段愉悦又轻松时光。
“这块手帕缝制真好,阿辞,你学得这样用心,高夫人定会很高兴,也不必日日担心。”李来亨用那块浅青色云纹手帕擦擦手,想将它交还给幼辞。但幼辞摇摇头,又把李来亨伸出半手推回去。
他愣神会儿,随即意会,将手帕收入自己怀中,放在胸口贴心位置,想着今后定要保管好幼辞这份礼物才行。
“阿辞……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帮忙,不知是否方便?”
李来亨想到幼辞手指上因针线活留下伤痕,又觉得自己想让她帮忙缝制冬衣,是不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他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个请求。虽然闯营里多数人,都将幼辞当成他侍女样,可在李来亨心中,幼辞更像是他个妹妹。如果这请求会劳累到幼辞,李来亨是绝不愿再提出来。
幼辞双眼中却闪起好奇光芒,她比之刚才畏缩样子,神情显得生动许多。对幼辞来说,能够帮到李来亨忙,才能让她找到自己在闯营中维系生存办法,使她不再觉得自己是个负担、是个无用之人,更使她可以不再完全依附于李来亨施舍而活着。
她两手抓住李来亨衣袖,几乎没有李来亨个巴掌大圆咕隆咚小脑袋,像只小鸡逐米样地捣起来。
幼辞抓得是这样紧,让李来亨时都挣脱不开。他不敢用力,怕伤着幼辞,便小心翼翼地筹措语言,说道:“高夫人之前送到小虎队好几件冬衣,但都是貉子皮厚绒衣服。实在不愿穿得太过招摇,但咱们处在夷陵深山中,想出外买两件普通冬衣,也毫无办法。眼看着天气渐寒,庆叔也整日劝早点换上冬装。就想到阿辞你在女儿营学习女红,有没有时间帮缝制件冬衣呢?”
李来亨说到半,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指指那袋肉食,说道:“知道这请求实在有些过分,特地从摇旗那里‘借’来些好吃东西,也不算让阿辞你做白工。你若有时间帮缝制件冬衣,将来等咱们出夷陵大山,到人烟较多地方,定去帮你买些好看衣服和胭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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