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又挣扎两下,看李来亨不再用力,才将手抽出来。他块头极大,站在人群里也极为显眼,不得不半躬下身子,凑到李来亨近旁,继续辩解道:“十年时候,闯营在甘肃强渡洮河时让左光先打散
崇祯十年冬,罗汝才率领八营义军从河南来到房县、均州带,表面向明朝投降,实际接兵观望。连他自己营在内,通称为房均九营。房均九营在这几年内几经变故,有些人彻底接受熊文灿和杨嗣昌招抚,投靠朝廷,有些人则不幸战死,最终剩下以曹操罗汝才和混天星惠登相、花关索王光恩为首混曹八营——这八营之中,依旧以实力最强曹操罗汝才为盟主。
当三边总督郑崇俭发延绥等镇秦军,大举南下搜杀商洛时,李自成便是看准混曹八营正在鄂西带活动,才带领闯营人马,昼伏夜出,奔驰数百里,驱入湖广夷陵境内。进入湖广境内后,闯营现在夷陵山区安置老营、建设营寨,继而又派田见秀和李双喜带领部分人马,进入兴山县境内,设法同混曹八营联盟,合营联兵。
经过十几天波折后,外出已久田见秀和李双喜才终于回归夷陵寨中。留守夷陵寨众人无不为之振奋,李来亨刚走出女儿营营房,就看到大群人已经聚到山寨大门外——郝摇旗还领着班老营吹鼓手,在大门外吹奏唢呐喇叭,让李来亨不禁眉头皱。
郝摇旗自己亲自拿着个喇叭站在人群里吹奏,不过更让李来亨吃惊是组织吹鼓手奏乐竟然是武名不下于李过“二只虎”刘体纯。李来亨对刘体纯还并不很熟悉,只知道他是是袁宗第副手,同李过齐名。
刘体纯这回亲自担任旗鼓官,带着鼓手、四个吹军喇叭和两个打锣弟兄,站在门外,吹锣打鼓,热闹非凡。郝摇旗挤在那堆吹鼓手里头,还不知道李来亨已经来,兀自沉迷在喇叭吹奏里头,丝毫不知“大难临头”。
李来亨看不过眼,他顾及郝摇旗面子,小心翼翼凑到吹鼓手队伍边上,叫道:“摇旗过来,庆叔有点事找你帮忙!你过来,跟你讲两句话!”
郝摇旗这才回过神来,他见到李来亨过来喊话,来者不善,心里慌,赶忙将乐器藏到身后。但他手脚动作太匆忙,反而将喇叭摔在地上,发出咚铛声声响,引来许多人注目。
“管队!”郝摇旗惊呼声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引起太多人注意,这才将声音压低,顾左右而言他道,“管队,听说田哨爷和双喜从曹营请来几位大人物,那个曹操还送来不少重礼!曹营兵强马壮,排场又大,真令人羡艳!”
李来亨把将郝摇旗拉到人群里,小声训斥道:“叫你跟庆叔负责小虎队训练,你不好好办事,怎混进刘体纯队伍里,成个吹鼓手?”
“嗨呀,这个、这个……管队,你听说啊,嗨呀,管队你先别抓这紧,听说完啊。”郝摇旗体格魁梧到超乎常人范畴,但被李来亨把用力抓住手腕,也觉得生疼。他挣扎两下不过,又不敢太用力,赶忙给自己辩解几句,说道,“二虎哥……是说刘体纯,他是延安人,是小同乡。体纯在延安时就做过吹鼓手,很懂这套,这种场面活老掌盘总是交给体纯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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