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这位是曹营使者罗颜清罗小姐。她是曹营掌盘子曹操大帅亲姊妹,这几日要先住在女儿营营房里,你可要多照顾她下。”
罗颜清用力甩甩手,终于将衣袖从李来亨手中扯出来。夜色太深,虽然女儿营庭院边上有两盏小灯,但也看不大清楚她脸色。罗颜清往前走
月色苍茫,人声鼎沸夷陵山寨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传出几声低沉马嘶声。片漆黑中,只有几点火光伴着月色,流动在营房之间。
女儿营前空地上,还堆放着白天没有脱完谷壳麦子。从麦秸堆上散发出股清新、使人感到愉快气味,说它是芳香,却不同于任何花香。幼辞就个人孤零零、静悄悄地坐在麦秸垛上,她手上拿着支做工粗糙竹笛,随着夜色,轻轻地吹响笛音。
营中十分安静,多数将士都已经进入梦乡,只偶尔听见啪声,分明是有人用巴掌轻轻打死个落在脸上蚊子或草虫。幼辞随即听见树上有稀疏滴哒声,像是雨点落在树叶上。不由得望望天空,却是繁星满天,纤月仍在,只有片薄云从月上飘过,好像在云中徘徊。她恍然明白,原来是露水在高处树叶上积得多,经微风摇,滚落到下层树叶上,发出响声。
她用手指掠掠垂下来鬓发,感到柔软头发已经给露水打湿。便停下笛声,望向女儿营大门外——门前树叶正被人踏碎,发出嚓嚓响声。
幼辞听到有人在说话,是她最熟悉李来亨声音。近几天来,她心绪很不安宁。女儿营中人人都说又要打仗,幼辞特别担心李来亨会不会负伤——她对李来亨抱有种特别心境,带着点点畏惧和憧憬,又十分尊崇。如果李来亨在战场上出事,幼辞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样子。
可她听到李来亨声音,心中片惨淡愁云便被微风吹散,她心都变得快活起来。幼辞将竹笛别在腰间,从麦秸垛上跳下来。想想,又把前日因缝制衣物有功,而受高夫人赏赐支木簪别在发上。
幼辞怀着神秘又激动心情,含着微笑,静悄悄地走出去迎接李来亨,想给他个惊喜。她还是说不话,但面上潮红和雀跃脚步,都透露着她小小点开心心情。
李来亨慢慢推开女儿营院庭外大门,他手拽着罗颜清衣袖,将很不情愿刀马旦拽进来。边拽着她,还边介绍说:“有个聪明伶俐小妹妹,也住在女儿营营房里。你们可以互相照应着。”
幼辞看着这男女双双步入女儿营,慢慢停下欢快雀跃步伐。她下觉得有些仓惶,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多余。幼辞觉得自己脸上表情似乎不受控制,正要流露出些难堪表情,她趁着浓浓夜色,赶忙将头低到胸前,不让李来亨看到清楚。
李来亨并未察觉到这点,他只把幼辞当成像故去幼娘那样,个伶俐可爱妹妹而已。他还是拉着罗颜清衣袖,见到幼辞等在门前,又惊喜道:“真够巧,正和罗小姐谈到你。阿辞你就恰好在这里等们……给你们互相介绍下,这位是小妹幼辞,虽然嗓子有点问题,不能讲话,但特别伶俐,罗小姐你在女儿营有什事情都可以找阿辞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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