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光恩两眼眯,感到局面似乎还有希望,“州城内驻军也都是卫所兵吗?”
俘虏仰头答道:“回禀大王,南津口驻军也是四川卫所兵,约有四百人。州城之中则有卫所兵四百人、营兵二百人。”
李来亨也补充道:“卫所兵和营兵待遇不均,素有矛盾。州城又只有六百守军,们趁隙而进,定可以取得大捷。州城其他官兵,都因为两位副总兵被围在羊角山,出城去救援。”
王光恩审时度势,这才终于点头。义军中许多都出身于陕北边军,也有非常多人是卫所军户出身。他自然知道,自从卫所军制败坏以后,朝廷又改行营镇军制,虽然营兵和卫所兵也存在些重叠,但同样矛盾极多。
这些关帝庙中降兵俘虏,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受到营兵欺压,待遇不公,所以很快就愿意投降带
李来亨并不知道,由于他出现,历史已经出现许多微妙变化。他让闯营在竹溪以极小代价攻破县城,又使得历史上闯营本来战败军岭川之战取得重大胜利——其结果,是使得闯营比之历史上实力恢复得更快,二则是使杨嗣昌下远比历史上更大本钱来围剿鄂西。
在历史上,官军这次围剿,真正参战者只有杨世恩和罗安邦两支楚兵,不到六千人。他们会在香油坪遭到李自成和罗汝才伏击,损失殆尽。
可现在不仅仅是杨世恩、罗安邦两支兵马,原本历史上,直在兴山县水月寺不动如山闵麒和尹先民两千沅兵,却出现在夷陵附近;原本全部留在南漳不动如山看戏竿兵,也在湖广巡抚方孔炤亲自调遣下,调动部分到大木坪;除此之外,本来留在荆门荆州道冯上宾亲兵、留在荆州湖广巡抚抚标,也都有不等兵力参与到这场决定闯营生死存亡大战之中。
官军猬集在兴山、夷陵、秭归、远安、南漳附近几个县兵力,已经超过万多人,这是自从洪承畴调离秦督任上以来,朝廷最大规模次搜剿作战。
李来亨、刘宗敏、王光恩分别率领部队,在风雪之中急行军赶回庙坪。气氛空前压抑,人人心中都悬着块石头。夷陵州城能否攻下?沅兵到底什时候会渡江?
这切都不好说!
留守庙坪白旺办事十分得力,他将俘虏和聚落居民全部管理井井有条。等刘宗敏和王光恩大兵抵达后,白旺还让庙坪百姓做些饭菜,供大军午餐。
李来亨则直接带刘宗敏和王光恩等人去关帝庙,还有几十名官兵被俘虏在那里——这群人将关系到夷陵之战胜负关键。
“捷轩叔、王掌盘,这些官兵俘虏愿意为们带路。”李来亨将殿门推开走进去,说道,“们把精兵混在俘虏里,骗开州城大门。如今风雪连天,雾气蔓延,官军极难分辨清楚。只要能够骗开城门,咱们拥而入,必可轻取夷陵州城。”
那几十名官兵俘虏还跪在地上,为首军官听到李来亨话后,也连连点头,表示:“对对对,诸位大王莫要杀!们只是些四川卫所兵,川抚和杨督师不和,不愿出精兵来此助战。便到处搜罗些卫所兵,来守夷陵。们卫所兵吃不饱、穿不暖,又受尽营兵欺压,大王放们条生路,可以为义军带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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