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将军……莫非是城内流贼发动夜袭,来劫营?”
谭诣骤起眉头,他在营帐外望两眼,感觉情况很是奇怪,“不,看起来不像啊。流寇好像没有来攻们大营,外头点交战样子都没有……乐山先生,流寇好像是冲向北面。”
“这是怎回事!”
方以仁头雾水,他拉上谭诣,还是打算先去大帐那边,问问闵麒再说。两人将御寒貂裘大衣穿好后,便在雪后夜色中,奔入沅兵大帐之中。
沅兵常常在湘西带和苗军作战,比起来纯粹是卫所兵谭诣所部川兵善战许多。他们连方以仁手底下楚抚抚标都看不上眼,那些卫兵也恼怒于方以仁出尔反尔,个个眼高于顶模样,很看着就十分恼人。
良玉打过仗,沾染些左军杀良冒功坏毛病,“谭将军意思是……让许诺沅兵,破城后并不封刀,允其纵兵大掠?”
谭诣笑笑,说道:“乐山先生,刚刚看到城中不少居民,帮着贼人搬运檑木。这等劣民无赖,本就该杀。若允许沅兵入城搜杀通贼无赖,闵麒定会大为意动。”
方以仁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又走两圈。他虽然只有秀才功名,但毕竟是名士人,还有点道德底线。若非毫无办法,他绝不愿意采用这样狠毒计策。
“乐山先生,还请快快定下主意吧。们晚步收复夷陵,羊角山杨罗二总兵,就多分全军覆没危险啊!”
“嘿、没办法!”方以仁咬咬牙,终于定下决心,“只能如此,谭将军,们起去沅兵大帐,催促闵麒和尹先民尽快出兵吧!”
方以仁推开门帘,寒风席卷而入,吹起片冷气。他直接跑到闵麒座下,气愤地问道:“闵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流寇是否夜袭来劫营?们应该趁机反攻,直接将夷陵州城攻破。”
闵麒和尹先民两人都是湖南明军中经验比较丰富将领,他们两人都是脸事不关己模样,闵麒甚至还在喝酒嬉笑。
尹先民占起来,向方以仁拱手说道:“乐山先生,们早已派探马查看过。流寇并非夜袭来劫营,恰恰相反,看他们样子应该是弃城而逃,往北面遁走。”
“哈哈哈,”闵麒喝下杯酒后,笑道,“乐山先生,咱们之前恩怨就算笔勾销吧。你大炮确实起到很大作用,看贼寇也
他心情烦闷,挥挥手让家仆去取貂裘大衣,披挂在身上——方以仁和他伯父方孔炤样,长于戎务,并不像般*员那样,带着大批家人赴任。
般抚臣出任方镇,常会从家乡带来数百人以上家人亲信,帮忙打理杂务。这些人往往没有实际用处,不过是靠瓜葛之亲、通家之谊,乃至于简单同乡关系,来求个小小官身。
还有些名门出身封疆大吏,还会从家中带来大批奴仆和戏子、歌姬。
方以仁虽然也喜好诗酒清狂和丝竹清唱生活,但他毕竟不同于般放浪形骸文人。这次出兵,他仅仅带四名家仆、名尝惯口味老厨子,还有两名家伎而已。轻车简从做派,迥异于般士人。
“等等!”方以仁这时突然听到些兵马冲杀叫喊声,心中大感不安。他挥挥手,让谭诣凑过来静静听着营外厮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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