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声,李来亨用腰刀将块案板砍断,高功和白旺也随即将兵器出鞘,金石之声满布于耳。李好、普祥等各寨寨主,也都知道接下来战斗将会决定这场战役最终胜负,大家眼中虽然还抱着几分犹疑之色,可也终于跟着闯军诸将,把兵器出鞘。
“愿随李公子,打破屏风寨!”
这时候已过中午,联军从破晓前三更,连续攻寨数个时辰,至今还没有取得什大突破。将士们伤亡颇重,士气也很受影响,特别是闯营以外其他山寨寨兵,他们本就不像闯营将士那样耐战,此时更显低落。
李来亨知道,这回真叫是“胜败系于举”。如果这次强攻配合奇袭,也不能够取得决定性突破成果,那大军顿兵坚城之下,士气低迷,反而可能被于大忠出寨反击击溃!
情况不容乐观,李来亨抬起头,看到浓云飘过天空,遮住半个日头。他沉住气,等会儿,终于挥手发出总攻命令。
郭君镇和郝摇旗从小虎队中精挑细选三十名精悍将士,高功和白旺又将自己亲兵中最善战二十名卫士也交给他们统率。
本来般习惯,这种敢死队出阵前,都应该喝碗绝命酒再走。但此时战况激烈,李来亨生怕于大忠回过味来,错失战机,便切从简,让郭君镇、郝摇旗这支奇袭小队尽快出发。
小队引导者,是李好和普祥部下。他们两家山寨都在熊耳山山区待很长时间,特别是普祥真人曾经几次亲到屏风寨来,给于大忠送“贡品”,对这里地理形势非常熟悉。他们都从自己亲随中,挑选亲自到过屏风寨好多次老人,来给郭君镇做向导。
屏风寨附近有几条小路,可以直接通过城寨所依傍山地,直入寨中,这并非什秘密。
也正因为这不是秘密,于大忠才可能在正面战况白热化情况下,认为联军不会班门弄斧从这些小道进攻,因此调其兵力到正面战线。
为掩护抵近寨墙进行攀爬刀牌队,方以仁和李世威指挥着鸟铳队又对着寨
为此,李来亨也答应郭君镇出发前请求,下令联军主力兵马,对屏风寨正面发动规模更大、烈度更强总攻击,以此作为牵制。
郭君镇奇策,并非建立在于大忠托大,愚蠢到对小路完全置之不理上。而是建立在联军主力兵马,可以通过寨墙正面强攻,牵制于大忠全部预备兵力,使得于大忠不再有任何额外兵力可以用于防守次要防线!
这也意味着郭君镇奇袭之策,不等于正面战线就可以放轻松下来。相反,为策应他奇谋,联军还必须在正面战线,发动次史无前例猛烈攻势。
“各位头领、各位寨主,大家应该都很清楚吧?胜败系于举,们再这样耗下去、拖下去,难免局势有变。如果攻打屏风寨失败,那于大忠在熊耳山中权威和霸权就有可能振作和恢复,们拼凑起来反抗联军也可能瓦解。”
李来亨将虎头腰刀从刀鞘中抽出,他难得换下那顶范阳帽形制毡笠,戴上顶铁盔,斩钉截铁道:“到时候诸位掌家、当家,有谁自信能够扛住于大忠报复?想在熊耳山继续混下去,想不用再为屏风寨而担惊受怕,只有个办法,就是跟着们闯营,打破屏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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