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河北岸,吹来阵暮春时节威风,旗帜便扬卷招展。金色、白色、蓝色和红色甲衣在日头照耀下,也有波光粼粼之感,令李仙风对自己官途前景,增加稍许信心。
“闯贼已经南下汝州,有嵩山之阻,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回援洛阳。流贼在洛阳拷掠杀戮,驱民如蚁,民不堪其害,人人皆抱有有贼无、有无贼效死之心。只待等朝廷经制大兵到,城内士绅巨族必将群起响应,破城杀贼不过翻掌耳!”
陈荩先站出来鼓励诸将番,接着巡抚李仙风也正式誓师说:“诸公戮力杀贼,不要辜负朝廷。俟大兵收复洛阳,本抚定保奏诸位将军,同左帅样挂印开府!”
陈永福为人忠厚,他经过陈可新劝说后,已经打定主意,为剿贼事献绵薄之力,立即抱拳应声。
而高谦则想更多些,他知道李仙风在失陷洛阳以后,官途已经十分渺茫,可是自己同高名衡矛盾很多。若李仙风倒台,巡按高名衡极有可能替任河南巡抚之位,那时候就更麻烦,所以为自己前景考虑,眼下也只能为李仙风尽力作战。
驻在孟津官军终于要出动,总共约五千兵马聚集在处,金鼓动地之声响动于洛阳之北。
河南巡抚李仙风穿着袭三品以上大臣特赐红色斗牛服,做足出师派头,在他身后是四名侍立持扇童子。右边则是陈荩、陈可新两名幕僚,他们分别穿着蓝色和绿色交领衣,头戴顶圆形笠帽,静候抚台大人命令。
在陈荩等幕僚、书记之后,则站着些身穿青衣,头戴耗笠人员。他们从事传令及仪仗工作,有举牌,有传令,有牵马,还有人手持仪仗性质刀枪剑戟。
再往前就是副将陈永福和游击高谦,这两人都穿着金色甲片山文甲和红色罩衣战袍。陈永福生宽额大面,看起来很是忠厚,他戴顶金盔,盔顶有撮高高竖起红色缨毛,头盔上绘有六甲神图案,并塑有个真武大帝小像。
这种类似飞碟帽笠帽,叫做“大帽”,明军中装备有不少。游击高谦也是类似装扮,只是他头盔上没有像陈永福那般塑有个真武帝君小像。
李仙风誓师以后,两队士兵吹起号角,五千兵马也在将领军官们带头上,高呼起来“戮力杀贼”、“戮力杀贼”口号。
可惜场面功夫做很足,各人心中却各有自己盘算和心
高谦身后另有排传令小兵,传令小兵只穿红色或绿色罩衣,外套件齐腰甲。手持写有“令”字三角形小旗,胸口挂有面红底黄字“令”字圆牌。
传令兵之后才是真正军阵厮杀精兵,约有数十百人,皆为陈永福和高谦厚币贿养精锐家丁。人人顶盔掼甲,外套白色罩甲,手持长刀,气质同其他人决然不同,是李仙风这回收复洛阳真正倚仗。
明军普通士兵则多穿着大红色和暗红色布料罩衣,部分人在罩衣之外披挂有红色和蓝色布面甲。
精锐家丁部队则穿着白色鱼鳞罩甲,而高层以上将领,才穿着被时人称为“明甲”扎甲和山文甲。
明军军旗,除主将会使用带有自己姓氏大旗以外,绝大部分情况下所用都是代表五行星图,或者代表金木水火土神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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