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对局势把握十分清醒,他死前调本来负责会剿献、曹贺人龙所部到河南对付闯营,就是看出今非昔比,闯之强于献地方。
“刀刺在背!”
李来亨伏在战马背上,已披挂上半身山文甲,他常常模仿李自成而戴那顶范阳帽,现在也换成铁质笠盔。小虎队可以调动机动兵力,总共只有四百人左右,他拆东墙补西墙,又把柳敬亭派往李仙风营中维持局面后,又设法调出百五十人将士。
但即便如此,也不过五百五十人微弱兵力而已。
贺人龙是镇大将,所部皆秦军劲卒,兵力还在陈永福之上。即便他急趋进兵,没有带上所有兵力,实力也绝不能小觑!
贺人龙来!
贺人龙突然出现在河南,而且来这样快、这样迅猛,完全出乎李来亨预料之外。他虽然估计到闯军攻破洛阳后,崇祯皇帝必然会勒令三边总督督率秦军、保定总督督率直隶官军会剿河南。
可是按照李来亨估计,等崇祯命令抵达,各地关键再依次调动起来,进入河南会剿,至少也要个月时间。
贺人龙却在他对付河南巡抚李仙风关键时刻,出现在洛阳西翼。贺人龙所部皆秦军精兵良将,实力绝非承平日久、军备废弛河南官军可比,就算在边军中,亦属于劲悍之列。
李来亨不能不对此加以重视,他在白马寺收到相关战情,便立即重新部署兵力配置。李来亨留郭君镇在前线负责防备李仙风、陈永福、高谦动态,留高功在洛阳总统大局,自己则率领剩下郝摇旗、张皮绠、李世威、苗里琛等部机动兵力,全部疾驰向西。
“张皮绠,宜阳县敌情如何!”
从靠近宜阳前线奔回张皮绠等队夜不收,行色匆匆,战马浑身是汗,人人都喘着粗气。张皮绠骑在马上,抱拳答道:“掌哨,贺人龙已过宜阳县,白旺管队从熊耳山中聚集寨兵,汇合李好等部抄击秦军后路永宁县。”
“但贺人龙留千人在永宁县,县中豪绅又出资出丁助战,白旺管队环攻半日后,为秦军精骑出城逆袭所击溃。与战三十六寨寨主被官军当场击杀三位,寨兵、民兵伤亡至少五六百人以上!”
白旺警惕性果然够强!他发觉贺人龙从卢氏县东进急趋洛阳以后,不待李来亨命令抵达,就立即召集熊耳山中分散开来,半耕半战寨兵千余人。趁着贺人龙到达宜阳县带时候,率
杨嗣昌死前遗言,下令将参与围剿张献忠和罗汝才贺人龙所部移屯豫西南卢氏县。杨嗣昌虽然心胸狭隘、刚愎自用,可他也确实具备相当军事才华。
虽然张献忠样攻破襄阳、击杀襄王,但杨嗣昌却看出西营之破襄阳,同闯营之破洛阳完全不同。
闯营之破洛阳,是首先攻破洛阳周边永宁、宜阳诸县,将外围官军彻底扫荡清楚以后,才如瓜熟蒂落般摘取洛阳城这颗果实。
而献营之破襄阳,则是依靠半道截取官军信使印信,靠骁将张定国扮做明军,里应外合,以奇兵突袭,才突中襄樊。
所以闯营俟攻破洛阳,就如同龙出大海样星火燎原,点燃整个中原局面。而张献忠虽然攻破襄阳,但在襄阳待不几天,依旧未脱出官军围剿天罗地网,不能改变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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