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协台有这番意见,也在常理之中。不惟协台如此,同僚好友陈温故意见还要更大些。”
陈荩摇头苦笑说:“中州局势已是累卵之急,所以才暂入抚台幕中做赞画参谋。抚台才智虽然不如高按院,可高按院为人刚愎,他人言语都听不进去,且用事残忍。们有心收拾中州残局话,还是维系抚台地位,更为可靠。”
陈永福还是冷着张脸,他盯住陈荩双眼看会儿,发觉陈荩神情并无愧色。他知道陈荩是有心于天下事贤人,自觉多说无益,只补充道:“你……王臣你自有你想法。但抚台和按院都不可恃话,朝廷自然会派来更有才具人物充任巡抚,何必卖力维系李抚台地位。”
其实陈荩早对朝廷用人方针深感绝望,而且他觉得河南官场上下风气因袭,也绝不是个新巡抚就能改变。反而是李仙风如果能和闯军携手合作,那他从中活动,最起码可
驻在石碑凹寨北面官军营寨中,正散发着种喜气洋洋氛围。李仙风在中军大帐里来来回回走十几圈,反复向探马确认着消息,他几乎是喜不自禁地问道:“你敢保证流贼真已经将洛阳城城墙拆毁吗!”
明军夜不收脸纳闷,回答说:“回禀抚台,不光是洛阳四面城墙已被流贼拆毁、炸毁,连他们设在北面几处山寨,大半也都撤守。”
“真是太好!天不亡,是天不欲亡啊!”
河南巡抚李仙风喜极而泣,闯贼将洛阳城墙拆毁,说明他们是真不打算继续坚守城垣。自己大出血送给闯贼那批火药、火器,看来到底是有回报!
坐在大帐中另侧开封副将陈永福扯两下嘴角,他似乎想说些什话,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李仙风向流贼“买城”事情,陈永福并不是不清楚,他自诩也是员忠勇健将,很少参与到河南官场倾轧斗争中,对李仙风和高名衡斗法心里其实颇为厌恶。
李仙风转向陈永福,露出得意笑容,说道:“接下来就请陈将军尽快出兵,先下石碑凹寨。最迟到明天,们就可以在洛阳城中相见。此番收复洛阳,又擒斩闯贼副帅天德王,想来足以告慰老福王在天之灵。”
陈永福也不说话,只是冷淡地嗯声后,便起身离开中军大帐。他心里盘算是河南巡抚李仙风和河南巡按高名衡在大敌当前情况下,还这样毫不顾全大局,肆无忌惮内斗倾轧,中州局面到底会往什方向发展呢?
李仙风幕僚书记陈荩主动跟上去,送陈永福走半程路。陈荩看陈永福副不快神情,大概猜想到他心中所想,便问道:“协台是对抚台赎城之策,心怀芥蒂吗?”
“王臣……你在河南各处讲学,身负中州士望,怎堕落成这种样子?竟然帮着李抚台做这种勾当!”
陈荩在河南士林颇有名望,他到处讲学、修建书院,陈永福儿子陈德现在虽然从戎,但早年其实也曾在陈荩门下读过段时间书。二人算是有些交情老友,所以陈永福才忍不住直言相劝,对陈荩说:“现在星火燎原,已是燃眉之急。抚台、按院还在那里勾心斗角。高按院想用福藩失陷事逼死李抚台,确实过分,可李抚台居然同贼勾结,这难道是正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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