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彻夜梆子声敲个不停,搢绅家少年子弟都呼朋唤友,带着队家仆,在街上
顷刻间官兵人头就全都被挂到县衙之前,杀鸡儆猴,看谁还敢里通贼辈?
城中居民,时间都人心惊惶。大家都觉得官绅老爷杀这样多人,那看来刘国能大约确是投贼,实在可恨。
还有人想起刘国能曾招募些百姓去帮忙修建军营,工钱到现在还没算呢!
“他肯定是投贼没跑!”
可是也有人觉得,刘国能和李万庆都投贼,那流贼得有多少兵马啦?少说也有三五万吧!叶县怎守得住?咱们恐怕还是要另谋出路!
叶县是南阳府重镇,本就有沙河流过。刘国能率部驻军于此时候,又特别加固城防,引沙河河水进入城壕,又在壕沟外修建些可同县城城垣形成掎角之势土垒。
如今叶县早已被战争气氛所笼罩,各城门白昼紧闭,只有西门每日开放几个时辰,也只开半边门,使柴禾担子能够进城。
瓮城门口站着群绅户召集家丁仆人,数量不在少数。瓮城后面主城门上,防守就更坚固,些世代官绅之家,在主城门处聚集四五百名家仆,又备有海量滚木、礌石做防守之用。
白天夜间,街上都有各家士绅子弟巡逻。到黄昏后,警戒更加严格,常有诸生和搢绅子弟带着家丁,挨家挨户入门检查百姓是否有异动。
大街上、十字路口、各衙署照壁上、寺庙门前、酒饭馆中,到处张贴着杀贼赏格告示。县衙前则悬挂整排头颅,微风吹过,长发如群鸦舞动,其中还有颗稚童首级,双目淌血,令人在炎炎夏日中生出片冷汗。
士绅们心态就更复杂,他们未必相信刘国能里通流寇,可也不愿相信流寇有本事口气消灭这样多官军。
另外还有些官绅是因为和刘国能本就有矛盾,有些士人则只是纯粹因为痛恨左良玉而恨屋及乌。
不管怎说,大家是不能指望刘国能。
但士绅们也颇为自信,流寇扰乱中州这长时间,他们也不是傻瓜,呆愣愣地什事情也不做。自从五个月前洛阳失守开始,河南巡按高名衡就在河南各州府推行系列“结社抗贼”办法:城中立社,士绅、富商全部入社,每家都分派家丁守城,未入社般百姓则需要按户缴纳定银两。
总之就是豪绅带头出钱,百姓跟着捐钱,大家齐心协力,不仅官绅增收,还有余钱给大户们家仆配置兵甲器械呢!
这些首级据说全是里通流贼*细,其中还包括刘国能留在叶县十多名亲兵——因为人们不相信刘国能和李万庆这样强大兵马会被流寇打败,士绅间都传言刘、李二人本来就是贼,这次将官兵拉出城去,其实就是去同流寇汇合。
大家都庆幸着自己远见,好在把刘国能和李万庆排挤出城,不然他们定会开城门迎闯贼!
“贼就是贼,即便招安,只要日为贼、便是终身为贼!”
连叶县位曾为刘国能协办军需秀才,也感叹自己识人不明,悲呼道:“终究贼辈矣!”
士绅们先邀请刘国能留守叶县做联络将士们饮酒,喝到半,等到人人放下武器、卸去铠甲时候,便使家丁股冲出,将官兵们全部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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