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来时不纳粮!”
“大伙快为闯王开城门啊!”
数以百计千计平民百姓,像股泉水似,眨眼间就涌到城头处。衙吏本来还在兀自挥喝,等他发觉百姓数量远远多于家丁,甚至于连很多大户家仆都跟着跑到打开城门人流里后,才捂住嘴巴想要逃走——可
除此以外,刘国能在叶县修建营寨时候,曾经自掏腰包,帮助几十个表现尚佳民夫还清欠债——这些人也全部嫌疑很大!
叶县教谕是最讲理人,按他意思,搢绅们没有确凿证据,大家确实不便将这些人气全部杀掉。正好这几天有邑人质疑,说百姓所捐抗贼之银被官绅瓜分、各入私囊,不少人因此对缴纳抗贼银事情很抗拒,官绅收入大不如前。
那干脆就先把这些通贼分子,全部关押起来,拷掠他们家产,以供军需之用。
衙门本就有不少酷刑,大刑上,拷掠效率不知道比闯军夹棍高多少倍——只可惜这般穷汉囊中羞涩,稍稍拷过两回,就再无角银钱。
知县见到拷银成效着实不错,便派衙吏带领士绅家丁们去西城搜捕其余同刘国能有干系百姓。
巡察宵禁。遇到有百姓夜间走在街上,便不问青红皂白,口咬定其“通贼”,先痛打顿后,将其金银细软甚至小衣布帽都抢掠空。
可即便如此严格宵禁,城内还是出大事。
清晨太阳刚刚升到城头,朝东边望去,阳光只是淡白色,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可有处地方大家却看得十分清楚,县衙前整排鲜血淋漓人头,居然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什人,在深夜里避开巡夜恶少们监视,口气偷光十多颗人头。
县民们无不惊骇,有人说是鬼神作祟,有人说是恶灵复仇。而明事理乡贤们,当然不信这等鬼神之说,他们断定是有流贼*细潜伏在叶县县城里,偷走县衙前排人头。
七八十名家丁队伍浩浩荡荡,人人手持水火棍、红缨枪、大刀和各色刑具。声势雄壮,气魄十足,从街头闯到巷尾,所过之处,鸡飞狗跳,惨叫哀嚎之声满布闾里。
正在这时,从西城城门上突然传来阵紧急锣响。紧随着锣声是城头守军们惊慌失措呼救声,负责防守城墙大户家丁全都喊叫着“流贼来啦”、“贼寇来啦”,人无战心,立时乱成团。
正被衙吏奉命拘捕大批贫民百姓,见状也全都跟着呐喊起来——只是守军是仓皇失措惊惧呼喊,百姓们却是如久旱之逢甘霖欣喜呼救。
“朝求升,暮求斗,近来贫汉难求活。
杀牛羊,备酒浆,开城门迎闯王。”
“排查!彻底排查!到底是谁偷走贼兵人头?必须揪出这等*细来。经查清,就地活剐!”
惊怒搢绅们大动肝火,立刻便派家丁们在全城进行排查:究竟是谁有这大胆子,偷走贼兵首级?
他们并非漫无目地盲目猜测,大家首先想到刘国能驻军叶县时,曾收容过批从其他州县逃来百姓。
这些异乡人嫌疑最大。
其次,刘国能清剿过叶县和舞阳县附近几处土寨,迁回批为土寇所掳走县民。如果他们感于刘国能恩德,确实也有可能干出里通贼辈丑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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