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
“刘师傅,此战击灭刘国能,您长途奔袭、克取北舞渡,始终居功至伟。”
这次攻城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激烈战斗,除西城城门有不到十具尸体外,城内连滴血都没有流过。不知道什时候乌云骤集起来,开始下起绵绵小雨,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竟然还显出几分太平时节静谧安闲。
刘芳亮头发被小雨打湿点,他心情有点沉重。无论如何,刘国能和李万庆都是他许多年老朋友,不杀伯仁、伯仁因而死。
“老刘那个十岁儿子就在县城里吧?尽快将他到,嘱户人家好生养护,等战事平靖些后,就给他路费,让老刘孩子回延安做个与世无争农夫吧!”
刘芳亮还惦记着刘国能那个十岁大孩子,只可惜这个小小幼童,和刘国能留在叶县其他官兵样,全都让本县搢绅所杀,城头悬挂县衙之上。
惜他树大招风,还没来得及跑,便被左右家丁拿下,绑起来挂在城门口。
叶县县城西门很快就被百姓打开,刚刚攻到叶县县城之下闯军头队,大吃惊,他们不知道这是真是假,略有迟疑,不敢进军。
只有冲在最前面马宝撇撇嘴巴,他艺高人胆大,直接吼嗓子“谁敢跟老子诈降?城门开,就别想着再挡住!”跟着就直冲入县城里,挡者披靡,转眼间就杀掉三名没看清楚风向、还在负隅顽抗家丁。
救过马宝命焦大看不懂战局,只是见到他感觉很厉害马宝已经冲进城里,便不再多想,同样提着刀跟进去。
头队其他士兵见状,也不再迟疑,全跟在马宝和焦大二人身后冲入城内。县城里家仆武装虽然人数众多,数倍于闯军以上,可是缺乏训练,军心仓惶,根本不堪击,光是马宝和焦大两个人随便冲,就冲垮大片。
闯军破城以后,李来亨才知道刘国能被诬为通贼,他余部被士绅杀光、人头示众,之后又被人盗走事情。
他感叹叶县士绅无耻、悲悯刘国能黄钟毁弃,也对盗走官兵人头义士深感敬重。
“这等信义之士,虽与闯军非属营,但亦足钦重!”
李来亨亲自在县城里贴出告示,要以百金嘉奖这位信义之士。时间有不少人都声言是自己冒着性命风险,偷回官兵人头,但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到第二天,闯军才在城内处花圃里找到被掩埋起来十几课人头——偷回人头信义之士或许是住在这花圃周围百姓?
大部队跟进以后,家仆就更加抵挡不住。甚至于还有整队整队家丁就地起义,反而加入到闯军攻城队列里。
城内搢绅立马就乱阵脚,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自诩“知兵事”、“善骑射”富家子,骑乘名驹、手持宝弓冲到大街上,左右开弓想给流贼个好看,却让马宝拾起地上支短矛,随手就打杀。
兵败如山倒,等李来亨和刘芳亮带领闯营主力部队开至城下时,马宝等人早已把叶县全城占领巩固。
连郭君镇都大吃惊,叹言道:“咱们历来攻城,都没有像这回样轻松神速。”
李来亨微微笑,他请刘芳亮先入城,以示对师傅尊重。之后才跟在刘芳亮亲兵队伍后面,第二队走过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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