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诺诺。数夫谔谔。敕曰杀之,可。
千人诺诺。数夫默默。敕曰杀之,可。
千人跃跃。数夫谔谔。众曰杀之,可。
千人跃跃。数夫默默。众曰杀之,可。”
皇上身边,似乎容不得个谔谔之士。而京城言官清流们,又好像比皇上还要容不得个意见不同谔谔之士。
居辽阳。
可努尔哈赤攻破辽阳以后,视汉人若豚犬,居然要杀尽“无谷汉人”。谢徵族死难于辽东者有上百人之多,只有包括他在内很少几个人得以逃回关内。
谢徵逃回关内时年纪还很小,便寄住在族伯谢升府中,他勤于读书,虽然因年少而尚未获得举人以上功名,但其文名在京城已为不少人知晓。
“大伯父才五十几岁,怎能算得上年老昏聩呢?而且堂堂位大学时,突然遭到削籍,又如何不使得朝野震惊呢?看来坊间传闻,皇上是有意同东虏求和,欲以安内为重,恐怕是确凿之语。”
天色还很早,但谢府中已没剩下多少人,显得十分萧索。东方刚刚露出淡青曙色,树梢上有疏星残月,从别家院落中传出来鸡啼、犬吠。
谢徵心中莫名感到可笑,古时设言官,就是为使得谔谔之士能够不畏权威,提出切中时局正确建议呢。
可如今言官反而形成种舆论霸权,反过来压迫别人,使得无人能说真话,所有人都只能讲同套符合清流口味话语体系。
“河南纷扰,听说中原各督抚和各镇总兵,都在重金招收幕僚谋士。或许可往豫中观?”
阵凉风吹过,雾又消散,稀薄,露出运河中向南流动河水。
惨淡月色照着从京城向南通往山东老家大路,四处流动着朦胧晓雾。还有些运送货物马车、骡子、船只,不顾辛劳,往南奔腾。
谢徵对自己前途十分迷茫,和他关系最亲家人,上百人身首异处,葬身在建奴杀戮之中。
他应该跟着谢升回山东老家吗?
可是谢徵并不熟悉那里,而且他还有心于功名,想要取得官半职,好有机会对东虏复仇。
难道随着伯父谢升垮台,自己将再也没有这样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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