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明知虎大威建议是中肯之论,可还是坚持己见说:“虎将军,营中闯贼若做困兽之斗,们时半会儿未必能够拿下。到时候外围之贼若在趁机攻侧翼,形势便更加麻烦。不若先扫除外围,断绝营中贼援兵,再断其粮食、水源,施以招抚手段,相信群贼必主动献上渠魁首级,降于辕门之下。”
虎大威眉头已经拧成个川字,他心里不安感越来越强:流寇兵力绝不止这些人,李自成和罗汝才等贼兵大帅又在何处?若李罗大兵杀到,那恐怕汝阳就已经陷落,保定兵不惟失去歼敌机会,而且只能设法向北面逃走。
保定总督虽然是他上级,但实际上此时总兵级武人大多跋扈,像左良玉、贺人龙等人都不听从督抚号令。
虎大威如果性格强硬些,他完全可以不理会杨文岳命令,自行率部强行攻营。可是偏偏虎大威又是官军诸将中少数为人较正派人物,他也是卢象升旧部,当年巨鹿之战时和另总兵杨国柱都是死战到最后人之。
他
李来亨等人被围在上蔡营中已经将近天,罗戴恩和罗颜清率领二千多先锋军也陆续抵达战场外围。
可这时候保定兵长围浅壕、临时工事都已经修建差不多,包围圈相比之前谷可成破阵突入之时,不知道坚固多少倍。
罗颜清听闻李来亨被围在营寨中,还不信邪,不顾罗戴恩、李双喜和党守素劝阻,又带着自己本队骑兵冲波,结果除徒增伤亡以外,连虎大威第道防线都未能突破。
官军这边也试着进攻几次先锋军,连续夺取罗戴恩、李双喜等部搭建数道木栅,擒斩联军将士数百人,取得不小战果。
杨文岳考虑到上蔡营十分坚固,李来亨等部坚守又异常顽固,便同虎大威商议,决定先围困上蔡营,断却李来亨所部粮食、水源,待其自溃,主力则转移过来先行攻打立足未稳先锋军。
虎大威则对杨文岳意见并不完全赞同,他认为反复变更战役目标,无益于大局,便劝说道:“制台,被围在营寨中闯贼是贼中精锐渠首,实乃群贼十数年练成之至狡至猾精贼。目下该贼被围营中,遁地无术,灭亡殆矣……只消击灭此股群贼之渠首,则外围之贼势必胆寒,将有不战自溃之势。”
他手指上蔡营方向,对杨文岳力陈道:“听闻营中贼即河南*民传为李公子者,若擒杀此贼,必能惊破敌胆。再驱外围之贼,便如探囊取物样简单,十年来流寇不解之局,亦将全盘舒缓。”
虎大威战术嗅觉颇为敏锐,他意见切中战局,可是杨文岳却有别考虑。
杨文岳所想是:李来亨等部困守上蔡营中,已呈待擒之势。所以关键是要先行杀灭外围之贼,否则先歼灭营中贼,到时候外围之贼哄而散,又将流毒河南各地,剿之甚难。不若趁其集中在此时机,尽量杀伤闯贼精兵,好使尔等流寇知其手段。
除军事方面考量之外,影响到杨文岳判断另因素则是三边总督傅宗龙即将率军抵达。二人虽然皆是总督,但三边总督统辖秦兵,地位较保定总督更为要害——自己若不抓住上蔡这个机会,多多杀贼,等到傅宗龙抵达以后,恐怕就只能将河南剿贼大局主导权让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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