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又反反复复谈很久作战计划细节,李来亨反复分析天时、地理、人和三方面因素,使得大家都接受、赞同他方略。
这个计划风险很大,对于义军长途跋涉、快速机动要求也很高。但是无论闯营还是曹营,他们既然被官军呼为“响马”、“流寇”,当然也就最擅长此道,在“走”方面,强出官军好几倍。
义军这边终于下定作战决心,随着李自成道道将令传达下去,将士们都知道军即将有大动作,因上蔡营之战伤亡过多而沉闷下来士气,也渐渐转旺,恢复过来。
与此同时,襄城、郾城那边官军又是另外幅景象。
傅宗龙派很多探子去南面汝宁府带刺探军情,其中多数人都被义军游骑捉住杀死,但也有少数人在近处村庄向老百姓打探消息。
李自成则询问罗汝才意见,说:“来亨办法剑走偏锋,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策略。但是联军南北皆强敌,想往承天府方向突围,恐怕也不是件很容易事情。这中间们既要和傅宗龙赛跑,又要冲破地方上守军、社兵、乡勇阻击,还要应对南线左良玉截击,战事定非常激烈,曹帅对此有何意见?”
确实就像李自成说这样,闯曹联军态势正处在南北两面敌人夹击包围之下,虽然攻破汝阳等州县城市,可是粮食要供应两万多人军队依旧很困难。
联军要往湖广突围,路上更不能携带太多粮食。
这样轻装上阵,还要对抗官军沿途追击、阻截,完成佯攻承天府、杀回河南省,再于半道寻机设伏消灭傅宗龙重任,确实非常困难。
“这世上没有定可以赚钱买卖,咱们不砸点本钱进去,怎能指望它自己有水花呢?”
而这些村民里,很多人都受过李来亨救济,这时就按照李来亨嘱咐,告诉官军探子说:左良玉正在汝宁府南边步步得手,定能杀败流贼;流贼虽然人马众多,到底是乌合之众,又被困在上蔡、汝阳带,看来不出二天,官军必会取胜。
探子把这些好消息全部带回城中,河南官绅名流终于放宽点心。他们又转变态度,开始急忙催促傅宗龙主动出击,将闯军彻底消灭掉。
但傅宗龙是个特别谨慎人,而且他见识到杨文岳是怎样因为孤军奋战而惨败,所以坚持顶住本地官绅压力,拒不出战。只是不断派遣部队巩固防御,在汝宁府北面部署坚固防线,准备将义军困杀于此。
探子带回消息坚定傅宗龙决心,他想既然左良玉在积极配合,那流寇决计是无路可逃。这时候硬扑上去,或许反会逼得流寇做困兽之斗,不如等他们粮食耗光之后,再行歼灭—
罗汝才心里早就认同李来亨策略,而且他有把握,以李自成对自己多年来认识和解,老李定知道自己是赞成这招“声东击西”。
老李这时候询问自己意见,更多还是出于对曹营尊重,也是在众将面前突出自己这个副统帅地位和尊荣来。
虽然吉珪再提醒他警惕李自成,可是老李看来确实豁达大度,谦和待人,既给足自己面子,又很容易相处。
唉!
若他用心不是那深,自己就算真投入李自成麾下,做富家翁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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