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汝才合营以后,似乎确实发现曹营相比于闯营很多弱点,他也有心加强军纪管制,增强曹营实力。
既然是联军作战,那李自成当然希望曹营是支骁勇善战队伍;可是真看到曹营表现进步时,他又觉得不是滋味,感觉自己消化掉曹营大目标,又退后半步。
罗汝才先派支小部队诱敌,但是官军十分谨慎,他们坚守在信阳北面带好几个坚固营垒里,坚决不轻出冒进。
曹营没有办法,只好通过密林潜行,将部队绕至左镇营垒侧面和背后——这也是亏左良玉严令各部不得轻出,使得曹营可以从容地掌握战场上主动权。
等到曹营将兵力全部展开后,罗汝才才感到战机成熟,八成以上兵力口气从密林扑出,自三个方向夹攻左镇营垒。
使得局势全落入闯军操控中,本来按照李来亨建议,闯曹联军南下佯攻,让左镇保持这种不动如山态势就够。
但李自成还觉得不保险,感到有必要给左良玉来记狠,使他出出血,才能让左良玉更好地管住自己手,不要轻易冲出来和义军作战。
而曹营那边,罗汝才过去跟着张献忠合营作战日子里,许多次被左良玉打大败,以至于西营、曹营兵马患上“恐左症”。
他也觉得在这种时候,很有必要先对左镇打个不大不小胜仗,扭转下曹营将士心中对左镇恐惧感,提振下士气。
罗汝才抢下头队先攻任务,自从闯曹合营以后,曹营还很少独立担当个重大战役目标。曹副统帅既然被吉珪所挑拨,产生点日后同李自成掰掰手腕想法,就更想突出表现下自己领兵能力。
曹营这边战鼓齐鸣,杨承祖和罗颜清马当先,大队骑兵跟着他们旋风般向敌阵冲去。
守营是马进忠所部,他们弓弩手刚射出第波箭矢,曹营就已经冲到近处,展开攻寨。因为曹营是从好几面起夹攻,兵力又颇为厚实,左军几乎立刻就站立不住。
好在附近另外几处营寨左兵也杀出来增援,他们装备火器非常多,铳炮齐放,下子便使得曹营攻势停滞许多下来。
要不然,就凭合营这段时间以来,李自成在为人、自俸、待友种种方面表现出来人格吸引力,和闯营整体上比之曹营朝气蓬勃许多倍气质——他罗汝才还留得住人吗?
曹营大军行动非常迅速,为不让守卫信阳线马进忠发觉,罗汝才还下令不许打出任何旗帜。他们队伍很快就淹没在片墨绿色波涛之中,半藏在密林中向前行军。
田见秀感叹道:“这个曹操,今天手脚怎这样快?”
刘芳亮则分析道:“他要走小路绕到敌军后面,可能还要在密林中伏兵……不过估计左镇还是会坚守不出,罗汝才诱不出左兵,最后还是要硬拼阵。”
李自成没有说话,他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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