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围剿流寇多年,虽然也有过熊文灿被逮京问斩、杨嗣昌病死沙市前例,可直接死在流寇手中督抚大臣,傅宗龙还是第人。
怎会这样?
不是前不久傅总督还在大洪水取得场飞捷,连续追杀流贼数百里,斩获以万计吗?
怎转眼间秦督就身死流贼之手?
这个消息太震撼,也太有冲击力。茶肆中客人在短暂安静后,立刻就有十多人把传信探马围住,问他到底是怎回事。
崇祯十四年九月,随州城外林叶已经泛黄,几条川河水量也少很多。大雁南飞,秋肃冬来,天高而气未爽,兵去而人心乱。
中原流寇兵逼承天府已经是半个月前事情,秦督傅宗龙用兵神速,赶在流寇攻到承天府之前,在楚北第峰大洪山布兵万人,阻击群贼。
贼兵受制于秦军,进无可进,不得不在应山带丢弃辎重、火炮,逃回河南。三边总督傅宗龙提旅追击,掩杀数百里,据说中原流寇伏尸桐柏山者有数万人之多。
这场大捷让汉北官绅大受鼓舞,群情振奋,都觉得流寇之患平息在即。随州处在长江和淮河交汇流域,素称汉北咽喉,商旅往来频繁,是湖广个重要商镇,这时候由于流寇北逃中原,四野安靖,汉口和江西带商人又贩货至此,形成派百业俱兴繁荣气象。
随州城内商旅纵横,当地往来商帮以汉口和江右两派为主:江右商帮基本都住在东城江西会馆,以临江府樟树镇籍贯药材商人为主;汉口商帮则主要来自汉口镇,销售百货,但相对而言又以船主和行商为多数。
直到又过段时间,更多探马、使者和行商将河南消息带回随州,人们才不得不忍痛去承认残酷现实。
“对对,你们听得没错,流寇在承天府虚晃枪后,就千里奔袭杀回开封,傅总督追之不及,士马疲倦,在项城被闯贼伏击。贺人龙迎战不胜,率先逃走,虎大威力量不支北逃沈丘,独留下傅总督困守孟家庄。流贼以十万兵昼夜围攻,士卒星散,秦督终于身死敌手。”
在茶肆内给众人讲解项城之战具体战况是位操江西口音行商,他挥着手说话,讲有声有色,仿佛亲身经历过这场大战般,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李自成在项城大败官兵,秦师士马四万余人,死、降各半。流寇经此战,尽获官军辎重器械,俘虏甚众,声威大震河洛,恐怕今后天下局势将更难以收拾!”
这位操江西口音行商最后总结数句以后,又开始讲流寇兵锋如何坚不可摧、挡者披靡,还说李自成在项城打败官兵,不仅夺得大量衣甲器械,还收降
这两大商帮均在长江中游流域具有很强势力,中原流寇刚从汉北逃走不久,局势还未全部稳定下来,商贩们便匆匆奔回之前最前线随州争夺市场,重利之心可谓显矣。
商人聚集之处,茶肆、车马行同样也很多。
特别是由于之前流寇袭扰作乱,不少住在城外乡绅都裹挟金银细软逃入随州城中居住。这些逃难乡绅又更加刺激城内消费,茶肆、酒楼处处爆满,每天都坐满客人,谈论着中原剿局。
可今天条全新消息,却让人声鼎沸茶肆全都安静下来。
大家全都不敢置信:傅宗龙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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