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最怕就是之前谢升将议和内情透露幕重演,恨恨道:“谢升身为大臣,竟然将议抚事泄于朝房,引起言官攻訏,殊为可恨。朕念他平日尚无大过,将他削籍事。当时卿将对东虏暗中议抚事同他谈过,也是太不应该。不过,朕对卿恩遇如故,仍寄厚望。既往不咎,以后务必慎之再慎。”
听皇帝提到谢升事,陈新甲赶快重新跪下,伏身在地。他对于崇祯多疑、善变、,bao躁和狠毒秉性非常清楚,尽管他得到皇帝倚信,却无时不担心祸生不测。
他明白皇上为什这时候对他提到谢升,感到脊背发凉,连连叩头,说:“谢升之事,臣实有罪。蒙皇上天恩高厚,未降严谴,仍使臣待罪中枢,俾效犬马之劳。微臣感恩之余,无时不懔凛畏惧,遇事倍加谨慎。派马绍愉出关议抚之事,何等重要,臣岂不知?臣绝不敢泄露字,伏乞陛下放心。”
“凡属议抚之事,朕每次给你下手谕,可都遵旨立即烧毁?”
陈新甲又小心翼翼回答道:“臣每次跪读陛下手诏,凡是关于议抚,都当即亲手暗中烧毁,连只字片语也不敢存留人间。”
不肯遽然背叛,尚在锦州死守。倘若松山失陷,祖大寿必降无疑。松、锦失,关外诸城堡难免随之瓦解。虏兵锐气方盛,或蚕食鲸吞,或长驱南下,或二策同时并行,操之在彼。军新经溃败,实无应付良策。微臣身为本兵,不能代陛下分忧,实在罪不容诛。”
“据卿看来,松山还能够固守多久?”
“此实难说。洪承畴世受国恩,又蒙陛下知遇,必将竭智尽力,苦撑时日,以待救援。且他久历戎行,老谋深算,而曹、王两总兵又是他旧部,肯出死力。以微臣看来,倘无内应,松山还可以再守两个月。”
崇祯问:“两个月内是否有办法救援?”
陈新甲低头无语。
崇祯点头,最后才提到中原战局,问:“据卿看来,中原剿局如何收场?”
“以微臣看来,流寇兵力方盛,河南大旱已久,若不加以重剿,必成大患。”
崇祯此时最重视就是中原流寇问题,为此他不惜撕
崇祯轻轻叹口气,说:“如今无兵驰往关外救援,只好对东虏加紧议抚,使局势暂得缓和,也可以救洪承畴不致陷没。”
“上次因虏酋对方使臣身份及所携文书挑剔,不能前去沈阳而回。如今马绍愉等已经准备就绪,即将动身,前往沈阳议抚。马绍愉此去必要面见虏酋,议定而归,暂解皇上东顾之忧,使朝廷得以专力剿灭流贼。”
崇祯点头,说:“卿言甚是。安内攘外,势难兼顾。朕只得对东虏暂施羁縻之策,先安内而后攘外。朕之苦衷,惟卿与嗣昌知之!”
陈新甲叩头说:“皇上乃朝中兴英主,宏谋远虑,自非班臣工所能洞悉。然事成之后,边境暂安,百姓得休养生息,关宁铁骑可以南调剿贼。到那时,陛下之宏谋远虑即可为臣民明白,必定众心成服,四方称颂。”
崇祯心中明白陈新甲只是要他赶快议和,渡过目前危局,至于这件事是否真能使“众心成服,四方称颂”,他不敢奢望,所以他听陈新甲话以后,脸上连点宽慰表情也没有,接着说道:“此事要万万缜密,不可泄露字。缜密,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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