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强力弹压之下,攻城官军才勉强停住后退
这些精悍抚标官兵和施州土司兵,心态又为之变,转而开始带着种过度乐观态度,仿佛武装游行度假般,分成好几支纵队,抬着云梯、唱着小曲儿,便准备轻取麻城。
可就在官军登城到半时,终于有眼尖人发现四面城角不少地方,赫然已经树立起闯军大旗。攻城官兵心中先是惊,但随即便都觉得闯军尚在中原,怎可能出现在麻城?必是守军诈计而已。
“反击!”
正当官兵大为放松时候,猛然听到城头上传来片“反击”呐喊声,人人惊骇莫名,仰首望去,赫然见到群头戴红缨毡笠帽士兵,抬铳架炮,对着攻城部队便是狂轰滥炸。
“是闯贼!真是闯贼!”
乱起来,纷纷跪倒在地,哀求抚台大人从轻发落。但这时候已经开始有不少官兵,注意到麻城城内隐隐约约硝烟,开始大家还觉得那些烟雾应该是炸营时候,有些军帐被不小心烧毁所致。
可等天色点点变亮以后,所有人都渐渐确定下来,烟雾分明是从麻城城中涌出来!
宋鹤惊喜道:“必是城内有忠义士绅已杀梅贼,为开门。”
他接着又看周围士兵圈,严肃地说:“战机不可轻失,尔辈违反军纪,罪无可赦,但若敢于先登,斩取二贼首,或许还可轻议!”
宋鹤生怕错失掉这个宝贵破城好机会,便不等刚刚经历次夜间炸营,精神疲惫官兵们休整,当即强令各部投入攻城之中。
不知道是谁先喊声,紧接着便有无数人跟着呼喊起来,还有不少人没有听清楚,心中诧异前面将士在鬼叫些什?
可当最前排攻城士兵突然丢下武器向后溃逃,被这几天放纵生活和夜间炸营搞得精神紧张官兵们,也就顾不上突然出现在麻城城墙上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学着身边友军丢下兵器,赶紧逃跑。
不管到底是不是撞上硬茬,反正跑比友军快,定没错。
宋鹤看到攻城部队突然不战自溃,先是头雾水,等亲兵告诉他城头上出现闯军旗帜后,他才痛骂道:“这不过是沈庄贼虚张声势、故弄玄虚而已,尔辈居然为此等鬼蜮伎俩所迷惑,可笑、可笑!”
他越想越生气,干脆亲自带着所有抚标亲兵到前线堵截溃逃官兵,不许攻城部队后撤半步,敢有逃窜者,即令督战亲兵将其就地正法。
官兵们全都怨声载道,大家先是放纵好几天,又晚上没睡好,现在巡抚大人还非要强逼所有人立即去攻城?
既然麻城城内已经生乱,等他们自己开城投降不就完嘛!
在这种心态之下,官军士气可谓空前低沉。虽然宋鹤为尽快收取夺城之功,再催逼,可所有攻城部队都在磨洋工,人心怯战,毫无斗志,完全就是在装模作样,随便做做攻城样子给抚台看看,然后混混日子罢。
只有从施州卫调来土司兵和宋鹤自己亲自抓抚标精兵攻城比较卖力,他们先抬来大炮阵狂轰,很快又发现城头上守军并不像往日那样迅速以火炮还击,而是毫无动静以后,便和宋鹤样猜想城内发生内乱,墙头守军大概已经被悉数调走。
那此时再不登城,还等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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