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攻城者则因为唾手可得胜利,显得过于放松,经过长时间消筋蚀骨激战,他们作战意志早已不如初时坚定。
当闯军骑兵铁锤到来时,慌乱便成为瘟疫般扩散致命武器,瓦解氛围笼罩全军。
“是谁!”
宋鹤已经大惊失色,他被亲兵扶起,慌乱上马,因为辨识不出敌人援军具体兵力规模,已经打算先行逃回大营之中。
“闯贼?闯贼怎会在这里!”
战场上硝烟味越来越浓,官兵与守军喊杀声震动天地,混乱战场也让宋鹤失去对侧翼应有警戒心。
高功和郝摇旗带着闯军骑兵前队,此时已经冲出三角山密林。这队骑兵约有八百多人,人数虽然不多,但尽皆劲卒锐士,虽然不比刘芳亮麾下三堵墙精悍,但也多为河南响马和官军降兵出身,大部分人都有数年以上作战经验,飞驰之中,队列不过稍稍松散,阵伍不乱,可知其训练有素。
“摇旗,好久段时间未亲自操刀杀敌,还要你帮忙看看,身手是否退步!”
高功挥扬马槊,先行冲向敌军横腰部位。他虽然说有段时间没有在第线杀敌,但那惊人马术丝毫没有退步,战马就如同高功身体个部分似,他想到什,它就做什,好像臂之使腕,腕之使指。
其他人这时候也全部跟上去,闯军骑兵大多带有弓箭作为副武器使用,他们先齐放箭,飞舞箭矢拉开突袭序幕。
他想逃回大营,可是形势却不给巡抚大人以个机会。早做好准备闯军铳炮部队,已从射击视野良好、态势有利战斗位置上全面开火,炮弹落入围城大营中,激起无数硝烟和战火。
更多闯军步卒,也在郭君镇指挥下,或者堵截住攻城官军退路,或者跟在骑兵部队身后,进步穿插,准备歼灭官军主力。
怎会这样?
宋鹤无论都想不到,他在胜利边缘,情势怎会这样急转直下?混乱形势中,他耳目都为喊杀声所遮蔽,什都看不清楚,除远远
阵匀称马蹄声在官军耳畔响起来,伴着马蹄声接近是阵接着阵呼喊声。官兵们不用回头去看,单凭这匀称节奏就肯定是支令人胆寒强悍骑兵,他们为突然出现在战场不明军队感到诧异、慌乱和束手无策,攻城队伍中马上发出大片大片鼓噪声,争吵着要退下去。
但闯军骑兵马蹄已经踏过官兵身躯,箭矢、三眼铳和马槊佩刀从攻城部队蜂腰处贯穿而过。
他们像是在弥天大雾中被海洋吞噬孤舟,以区区数百之众,撞进不知道多少倍于自己官军队列中。
但在战局关键时刻,决定胜负并不是直观人数差别,而是时机,是对敌人心理上打击。高功和郝摇旗突出铁骑,单在士气上就给予官军超过任何直接杀伤重创,让他们胆战心寒,完全丧失抵抗能力。
攻城战事本就到最后阶段,无论是攻城官军还是守城沈庄军,双方在体力上和精神上都疲乏到极点。守军更严重些,大多认为败局已定,自己不可能再支撑下去,他们把希望寄托于援师,援师希望又是那渺茫,这个时候,只有出现奇迹才能把他们从已定败局中拯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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