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来亨才能按图索骥,很容易就把这些士绅首领全部“逮”来安陆居住。
“您是易先生是吧?您家堂兄易道暹,他文名是早就听说过,海内知名,天下文章士啊。”李来亨走到易道三面前,故作亲昵说道,“不不不,怎会是助饷事情呢?今天要谈是件让大家都有利可图事情,是要让大家起跟着闯军赚大钱。”
他这句话,不惟是易道三这群人听不明白,便连谷可成都露出疑惑不解神色来。
李来亨则让跟着白鸠鹤担任湖广闯军支度副使张玉衡,搬来大摞文书——张玉衡也是小商人和账房家庭出身,早在得胜寨时期就帮着李来亨管理后勤,李来亨用他担任支度副使,也是在白鸠鹤身边安插个自己嫡系亲信。
这堆文书,上面全写明什“水利”、“田垄”、“贩盐”、“百
易道三等群黄麻士绅小心翼翼走进帅府时候,李来亨正和他老朋友谷可成相谈甚欢。这回谷可成虽然只带来数百骑兵,但其中大多都是陕北老兄弟和精锐三堵墙,只需稍加培训,便可以大大补充湖广闯军干部资源,巩固李来亨对德安府、黄州府两府地区众多州县统治力量。
谷可成绰号九条龙,是因为他身上龙形纹身常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现在虽然已是寒冬,但他依旧袒露手臂,进到帅府庭院中士绅们,见到谷可成身骇人刺青和疤痕,本就战战兢兢两股,更加控制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李来亨耸下肩膀,他对这些士绅领袖惊惶之态乐见其成,但也感到没必要再继续使用恐吓手段对付他们,便下令亲兵们搬来不少长条凳子。
每三名士绅名流,起坐于条板凳之上。搢绅中不乏些心宽体胖之人,拥挤在处,手脚伸展不开,就显得分外滑稽。
“谷哥,这些人全是湖广本地头面人物,你看看怎样?”李来亨喝口茶水,向谷可成问道,“三楚衣冠风流,比之汴洛如何?”
谷可成摸摸脑袋,他和老上司刘宗敏样,是个坦率耿直而勇悍粗人,摸不透这些人小九九,径直答道:“来亨,实在不晓得这些读书人心思。不过就路看过来,不管是湖广还是河南,有钱人、大户人家最紧要、最关心件事情,就是钱财。他们听到闯军说三年免赋也很欢喜,可轮到助饷事情,就非得祭出拷掠和夹棍来,才有人肯出钱,至于均田就更不必再多提啦。”
李来亨心中暗笑,他点点头,先招待那群黄麻士绅,问其姓名、乡里、资望、功名,摆出副礼贤下士、大套近乎模样。
只是士绅首领们也不傻,他们都知道李来亨特地将这大群人叫来帅府,绝对是不怀好意。
人人都是隐怨而不敢发,胆子大些易道三率先鼓足勇气,问道:“李使君,敢问您将四方搢绅之士,荟聚堂,究竟意欲何为?是要助饷,还是要什事情呢?只是要助饷话,使君也知道,们田产全都交给贵军各色庄使管理,手中仅有田息,并无其他余钱,即便有心助饷,恐怕也出不多少钱。”
闯军用庄使代为管理田产这招,不仅遏制土地兼并、控制士绅对佃农人身剥削,也借机摸清楚本地田主们收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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