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百条大船,即便们全力动员二府民力,也未必能够及时筹措整齐。”高功则对搜集三百条大船事情颇为担心,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很容易完成目标,“虽然德安、黄州两府在来亨经营之下,商旅、交通仿佛太平清时气象。可这两府内只能筹措到小船,缺少能够通行长江大船。”
高功指着襄阳方向,脸上流露出对左良玉鄙夷,轻声骂道:“近来左贼多番兴兵,只是左镇经过朱仙镇丧败以后,军心、士气还未恢复。他们不敢同闯军交锋、发矢,却出兵将襄阳上下游民船抢掠空,们现在想变出三百条大船来,也没有那容易。”
襄阳地处要冲,上游是张献忠最熟悉不过谷城,下游则是宜城,汉水上大船大多集中在这附近。左良玉从朱仙镇逃回襄阳以后,也没有歇着动不动,他除招降纳叛,重新聚集大批溃兵外,便是不顾地方州府*员阻止,强行接管襄阳上下游所有城池。
当时宜城知县还将城门关闭,不许左军入城。左良玉便不顾朝廷法度,公然下令左镇攻破宜城,将知
李来亨结束黄冈会盟,返回蕲水以后,便开始操办搜集三百条大船事宜。若真能用三百条大船和若干粮秣,便换取张献忠不在江北和革左联营,而是单独南下替李来亨解决当面之敌丁启睿,使得闯军能够从容地集中力量对付左良玉,绝对是桩极为划算买卖!
可是张献忠之所以给出这样宽裕条件,除他多次往来湖广、直眼红武昌繁华以外,也是因为经过江北、汉东多番战事以后,长江商旅萧条,就算想要强行征发民船,也已经是无船可用地步。
特别是丁启睿回到武昌、左良玉回到襄阳以后,这两个掌握有朝廷大义巨头,为保障江、汉之利,更是抓紧时间收集、征发民船,势要“不遗舢板于贼”。
张献忠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就算以刀枪强逼,这时候也很难拼凑起支可供西营渡江大船队来。何况目下李来亨在汉东经略有方,“剿兵安民”名声已经大为传扬,张献忠如果继续采取他在江北活动时,多行杀戮残忍手段,势必将把楚民尽数驱赶到李来亨辖区内。
这就是八大王所不愿意见到情况,张献忠非常聪明,身边又有徐以显、潘独鳌这样得力助手谋士,很容易就洞见到,此时闯、西之间,联则两利、攻则两败。
只是具体如何“联合”,如何让西营掌握战略上主动权和利益最大化,才是张献忠所深思熟虑地方。
也是在这种思路影响下,西营才出奇兵,在李来亨干涉之前,率先独立攻占黄冈城,抢得先机。当李来亨到黄冈会盟以后,张献忠又适时地抛出三百条大船换取西营渡江交易。
环环相扣,着实严密!
李来亨也是回到蕲水后,同方以仁以及自安陆赶来高功,大家同多番商议以后,又听取蔺养成对张献忠做事风格看法,才完全明白西营全盘计划。
连素来自负高才之士方以仁,也不能不为八大王智谋击节称赞:“们这位八大王,虽然读书不多,看起来全然是个草野莽夫。可在他那把大胡子之下,竟然潜藏着这样细致、这样周密考虑,人不可貌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