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抓获*人中,居然还有通过“节府试”选拔出来人才。谢徵听闻这个消息后,也立刻紧张起来,他不知道是该劝说马宝把这件事全部掩盖起来,还是要等顾君恩回来再做计议。
春寒料峭,凌晨西北风特别尖厉,吹得散落花瓣和树叶簌簌作响,阵飞上半天,不久又重新坠落地面。这些杂音打乱谢徵思考心弦,马宝又在旁催促,连番劝说叫他赶紧联络顾君恩,不要出什大纰漏。
马宝为顾君恩和谢徵抹把汗,他说道:
“闯营之中,高白是路人,张苗也是路人,咱们也是路人。若大事不成,们路人还要互相照应着找退路,若大事可成,们这样路人又更加要互相照应。若非如此,也不会冒着风险,把这几个人送到你们这里来。”
马宝所说“高白路人”即指高功、白旺、郝摇旗、白鸠鹤等闯军元从老将,“张苗路人”则是指张皮绠、苗里琛、李世威、艾卓等被李来亨手提拔起来嫡系。
随州上空阴云蔽日,雷声甸甸,左军入寇州境消息早就传到城中,人心为之浮动。白天时,市民都传闻左镇已经攻破枣阳,而且杀戮极惨,不分冠带老幼,尸满全城。
人们都惧怕随州也遭遇这种命运,交头接耳间都在散播种不祥悲观情绪。不过也确存在少数人,他们对“王师”归来深怀厚望,感到左良玉将把被李来亨压制、制裁搢绅群体,救出水火。
当天晚上,奇事怪闻,层出不穷。
因为现在是紧急军事时期,李来亨特别下令夜间不得擅自上街、不得在外擅自点灯,城门和行辕附近更是戒备森严。
可是这天夜里居然有人手捧文书,口里嚷着有紧急军报送往城外,定要打开城门。因为这几个人都拿着节府幕僚印信,所以守军几乎就要打开城门,好在当时担任城门兵部总军官是随营学堂期李玮群,他感到职责所在,未得上级命令,坚决不肯擅自开门。
至于他们自己这路人,自然指就是从朝廷、从官军方面,投降到闯营马宝
双方争执起来,那几个节府幕僚自称是节帅亲信,吆喝着要动手捆人、斫人。幸好骑兵标威武将军马宝巡夜过来,他熟悉李来亨幕府,对这几个人全都很陌生,便严词责诘,几个文士无法应对,露出破绽,才让城门兵部总李玮群给绑起来。
经过马宝番严厉审问以后,才察得这几人都是搢绅子弟,其中有人还通过顾君恩主持“节府试”,被聘为帅府幕吏,才有机会拿到许多文书印信。
顾君恩刚获得李来亨信重不久,便出这种纰漏,很可能会造成恶劣影响。马宝便先把事情压下去,他原本是河南官军将领高谦部下,在洛阳之战时才投顺闯军,掌握不少大明官场传统技能,第时间便把抓获文士、幕僚送到顾君恩住处。
当时顾君恩还在帅府商讨机要,他家中只有寄住好友谢徵在。
谢徵本来只是受陈荩推荐,想到随州附近观察下李来亨施政究竟如何,不意为顾君恩裹挟而参与万言书之事。他本不是个诚心投效闯营人物,只是越陷越深,又被李来亨委以提点学政重任,颇为自得,才半推半就地在随州做起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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