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府……黄州府清查逆案有近百起,但其中处理完只有二十起。艾将军在黄麻大开杀戒,已经杀地方上有名有姓乡绅族老七八十人。有些深孚威望领袖人物还聚族抗拒,弹压过程中又死伤好几百人。现在……现在黄麻带到处有人倡言,说大元帅在河南不杀不*,节帅在湖广却是大杀大掠。”
“呵呵,这帮鸟人知道朝廷没有指望,居然指望起大元帅?大元帅来,像他们这种不可理喻之人,全都要活活拷掠夹死!”
李来亨冷冷笑,神情冷酷,他让艾卓带兵去黄州府弹压民变,本来就是预料到黄州府情况远比德安府复杂,士绅力量也更为强大。艾卓这个人虽然以前做红队工作不是很称职,可他为人刚烈,嫉恶如仇,最适合去当这把开路大刀。
顾君恩平素在闯军文武官吏面前,总是摆出副眼高于顶、夸夸其谈样子。但他这回知道自己并没有将事情处理很好,何况又是在手将他提拔起来李来亨面前,多少收束气焰,小声说道:
“易道三等些黄麻有名士绅,已在帅府外等候许久,节帅还要不要见他们呢?”
“安陆杀多少人?”
李来亨将笔搁到边,随州之战结束以后,为安堵地方,他要处理公务也日渐繁忙起来。现在闯军开始翻旧账,处置那些吃里扒外骑墙派,大兵下乡捕拿宗族长老,不免发生些流血冲突。
新体制法规法条主要是出自方以仁之手,不过具体实施则多由行军司马顾君恩牵头,然后由各支部队具体去完成。
顾君恩自从随州之战以后,就几乎不再穿着文士儒服,每天都着短衫箭衣,外出时还常常披挂明甲罩衣,尽是派武人作风。
他回答说:“安陆境内已经处理十四桩逆案,处决十名乡绅族老,另外还抓七八人。这中间偶有抗拒情形,大兵弹压,不免出现死伤情况,各乡、庄、村,大体死伤三四十人。”
“哼。”李来亨从鼻孔里哼出声,“他们是来讨要公私合营分红吧?这帮鸟人,左军来攻时倒未曾见他们这样积极。现在艾卓在黄州府大开杀戒,他们心里大概是慌,这是变着法子想给施加压力。”
李来亨用手拍下桌子,狠声道:“这些手里没刀人,还想给施加压力?好直,你去让严仲升把红队这段时间清查通敌情况整理番。他们若安心在家收钱收息,还能给他们留条活路,可这些人非要自己跳出来找死,又让如何是好?正好免去大块分红
“很好,随州和安陆形势算是比较稳定。陈可新这个德安府府尹,手腕确实高明,他是有治才人,将来还是要接着大用。黄州府情况又怎样呢?”
陈可新刚从随州牧任上被提升为德安府府尹,成为李来亨现阶段幕下排名第封疆大吏,在治理地方过程中,展现出较为出色长才。
但是李来亨提到黄州府,顾君恩脸色就不大好看,他回答道:
“黄州府……因为闯军当初直接收编沈庄军,黄麻士绅保存力量和影响力远比德安士绅雄厚。这回清查逆案,搜捕通左内*,受到抗拒阻碍也远比德安府那边严重。”
“你直接说说情况吧,不要这样打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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