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在小袁营士兵里引发很大反响,大家都对袁时中叛离义军做法十分不满。更何况你叛逃就叛逃,说好朝廷招抚却也没有落个好,说好衣甲粮饷样也没能见着,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以至于小袁营走到今天进退两难局面里!
看看河对岸闯军,是何等士马精强、衣甲气盛。再看看小袁营自己!真是叫花子和龙王比宝啊。
“兄弟们休要胡说八道,”这群人中军官本正经地指着对岸说,“大家看那拖到河滩边上来黑黝黝家伙是什鬼东西?”
“那是条船吧?”
“俺跟你打赌,没边没缘,是条筏子,哪里是条船?”
亲军标骑兵衣甲器械冠于全军,只有马匹稍微差些。湖广闯军身在楚地,虽然也能够通过汉水商路从汉中、兴安等地买到矫健战马,或者从左镇手中缴获到些北方良马,但数量终归较少。
张皮绠自己骑“小玉蹄”也有骠悍精神和充沛元气,可比之秦军和中原闯军那些来自塞上和河湟地区战马,不论是体态还是速度,都要差点意思。
但那又如何?
跟在张皮绠身后是亲军标下所属军官们组成铁骑大队,这些精悍具装甲骑律手执兵刃,跨下骏马,应着铜鼓和金钲节奏,踏出阵阵齐整匀称马蹄声,轻提缰绳,操纵自如地飞速奔驰。
这样支军队,不管是战斗力还是军容威仪,都不会因为战马血统而稍有逊色、低人头。
“那边不是又拖来几条筏子?看样子他们想扎起座浮桥来,”军官又指着那边对袁大奎说,“好兄弟,你和袁将爷是同乡,烦请你快把这消息带回去。”
“又是全身披挂人,又是全副兵装马,凭着这几条筏子,就能把这许多人马都渡过来?”有人却替闯军操起心来,唯恐他们渡不成河。
袁大奎以前跟着袁时中在黄河北岸混过,他解释道:“别小看筏子。咱们小袁营以往渡过黄河时,那里河岸高、河身宽,河水又急。凭着几只皮筏,几个来回,就把咱们都渡过来。怎见得闯军就不能用这木筏渡条淮水小河?这淮河还能同黄河比吗?”
军官等不耐烦,连声催促说:“老哥们,这都什时候
后面全部七八百名骑兵风驰电掣地跟进过来,他们先和郝摇旗掌握几千名骑兵汇合,接着就在河岸边上分成三支纵队,冲向不同侧翼位置。
铛铛琅琅马甲声吸引河对岸小袁营士兵注意力,眼神极好袁大奎看着对面衣甲鲜明闯军骑兵,满心羡慕地感叹说:“瞧瞧人家这彪全都是骑兵,后面又队接着队地跟上来,都是披铠带甲,好不威武!”
他是小袁营里有名“千里眼”,也是最初发现闯军活动,第个向军官汇报,并且奉命留在原地上继续观察对方动静士兵。
另个因颍州之败而无精打采小袁营士兵,也把兵器丢在地上,屁股坐在河岸泥地里,阴阳怪气道:
“看人家这铁甲铮铮,堆马儿跑得拍挞拍挞,想是个个兵强马壮,憋着好几口气要给咱们小袁营大干场呢!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袁将爷还想着官兵来救咱们!嗨……这真是、这真是,瞎眼睛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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