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尚且拥兵三四万,在黄河之侧虎视眈眈。们难道能够就这样放任卧榻之侧强敌恢复元气,纵兵西入关中吗
何日功名就?
唱到这里,罗汝才就突然起身,对李自成拱手道:“自成,自打们让洪承畴赶出陕西以来,过去这多年。那最初几年,大家伙岂不正就是像丧家之犬样?东奔西走,也寻不到个立足落脚之处。
拼杀这些许年,终于收得中原做块立足地。可是中原到底不是们故乡,听说朝廷都把咱们义军里元老们,叫做老西贼、老秦寇。看来不管是们自己,还是朝廷那边,都知道陕西才是咱们根子。
现在孙传庭已经被打败,自成,看咱们也是时候打回去关中啦!”
牛金星这才明白,原来罗汝才突然带来这队歌姬乐工,并不是出于享乐,而是要借机表达自己对闯军下步战略动作意见出来。
便做话别临歧,
尚兀自牵衣执手。
何况蓦地教他无奔投。
野草闲花满地愁。
歌姬唱到半,牛金星就闭起双目,边听着,边敲击着节奏说:“古人说‘丝不如竹,竹不如肉’。如小娘这般,可谓‘丝肉俱佳’”。
帅府花厅装潢比李来亨想要俭朴许多,但是当然依旧比李自成过去切住所,都要来得堂皇华丽好几倍。
室内除梨花木桌椅茶几以外,还放着些俗称“绣墩”鼓形瓷凳。大家入室后都随意坐下,然后罗汝才拍拍手,就有队歌女捧着琵琶等乐器走进来。
牛金星也坐下来,随手端起盖碗品茶,对罗汝才道:“这部乐工好生端丽,不知道罗副帅是从何处寻来。”
歌女们先向花厅中众人行礼,接着就奏响乐器,被歌女们众星拱月般捧在中间人,样貌清丽,身上还散发着股诱人麝香香味。她是罗汝才近来最宠幸个歌姬,现在接过丫头递上茶,喝口润润嗓子这才唱起来:
深秋时候。
他觉得以罗汝才心思,是想不到这种剑走偏锋办法,大概又是出于吉珪谋划?此人心机深沉,迟早将为闯王隐患啊……
李自成先是点下头,接着示意让罗汝才坐下来,这才转过头对着李来亨说:“曹哥这件事先不说,咱们今天是迎接来亨回汴嘛!就是有什事情,那也想听听来亨有个什样意见。”
李来亨赶紧站起身来,双手放在身前说:“不敢。大元帅,离开河南时间太久,对中原目下形势根本没有什解,哪里能提出什意见呢?不过罗副帅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有几分道理在里面。”
李来亨这番话让罗汝才露出满脸喜色和笑意,坐在他身边曹营诸将,除杨承祖继续保持张死至亲脸以外,剩下人,像罗戴恩和赵应元等人,也全都拍着手连连称是。
可是这时候牛金星却反驳道:
罗汝才却笑着说:“什肉啊肉,难听死!”
其实牛金星说“肉”,是和丝、竹等乐器相比,指是歌姬歌喉。牛金星心里正暗笑罗汝才没文化时候,那歌姬却继续唱道:
穷途奔走。
累累丧家狗。
怎得还乡里,
帘幕西风透。
延伫东篱畔,
人比黄花瘦。
抛闪多才,
要见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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