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绍愉不知道范文程说是真是假,毕竟此前东虏已经有过好几次故意找茬破坏谈判先例。他焉知这回范文程所说皇太极生病,到底是事实,还是又招想对自己施加压力以退为进之法?
他心中疑惑,口中焦虑道:“大人,尔国与国在宁远已往来书信十余封,前日宁远吴总兵又接回尔国所释辽人千四百户。和局之成,就在眼前,旦议妥,尔两国就是兄弟之国。榆关之东,由尔国好义处之。”
马绍愉使团行刚到盛京,就见到不少满洲年轻贵族,样是浑身裹满貂裘厚锦,脸上或通红、或惨白,两手紧握在起取暖。并不像传说中如狼似虎女真勇士那样,拥有与汉人截然不同神秘体质。
已经是第三次出使关外马绍愉,随着他看到景象,看到人和事越来越多。马绍愉心中,也不禁升起这样个念头:
东虏当真满万不可敌吗?
皇帝以议和东虏为扭转乾坤、中兴国朝着妙手,真能够起到神奇作用吗?
这回在驿馆迎接马绍愉还是范文程,不过无论是使团住所,还是范文程招待他们时宴席档次待遇,都要比马绍愉上次来盛京时隆重许多。
马绍愉在山海关过完个仓促简单年节后,就又带着关系到大明朝生死存亡重任,奔赴向关外盛京。
崇祯十六年深冬,比起去年来得还要更为严寒。天气没有点好转意思,马绍愉出关不久,就又遇到严重,bao风雪,大雪整整下昼夜,使团携带二十匹战马,有十六匹都被活活冻死,还有好几个护卫使团官兵都冻烂手指。
辽西道路上,鹅毛似雪花已能没过膝盖,马匹脚下去,很容易陷没在雪层下深坑里。使团行菇风饮雪,用最短时间,就到达盛京城。
马绍愉深知自己行人身上所背负承载责任是何等深重,他以兵部职方主事身份得到本兵陈新甲推荐,又两次在平台召对,皇恩浩荡,马绍愉定不惜代价,要为明朝中兴拼尽最后分力气。
像他这样忠诚志士尚有很多,大明不可谓无士可用。
清人如此做法,让马绍愉略微对议和之事产生乐观想法。
他和范文程交流寒暄时,问道:“不知道何时能够叩见大汗……叩见陛下?”
“这……”
范文程扫过眼马绍愉带来国书后,对上面写大明皇帝致书于北国可汗句话,略有微词,但并没有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而是直言道:
“皇上近来体有风寒,不能亲见使者,还请马使在盛京多多静候数日。待皇上御体康愈之后,自会召见使者,再议和局。”
只是还是那句话,崇祯不能用之,即便用之,又不能用到正确位置上。
旦用到错误地方,大明之士愈多、愈忠勇,愈使得局势向着崩坏方向发展。
盛京城同样银装素裹,白山黑水中长大满洲人早已习惯这样严寒天气。
但是也有些努尔哈赤建国以后,生在辽沈、长在辽沈年轻辈满洲贵族,他们自幼就生长在宫殿楼阁之中,虽然也多次跟着老汗和诸王贝勒四处游猎,参与入寇明朝战争。
究竟是不比那些老人,在抵御严寒气候方面,逊色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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