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与回鹘约,克城之日,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皆归回纥。而大司马驾驭清兵,能使其改换大明旗号,约束军纪,只费以兵饷。其实只有借师助剿之名,并无借师之实,究其内里,无异于太祖、成祖朵颜三卫旧制。清兵既食
联军所到之处,自然鸡飞狗跳——甚至于还有少数刚正致仕官绅,组织起当地百姓袭扰联军,闹场大水冲垮龙王庙误会。
主持联军之事陈新甲没有办法,他只好请求清军改换明军旗帜,并尽量减少白天行军和对外活动。切饷粮事务,全都交由明朝*员代办,好避免士民惊诧情况。
京畿附近清军主帅依旧是多罗饶余贝勒阿巴泰,他并不是个政治嗅觉比较敏感人物。但已被皇太极派驻他军中范文程和洪承畴,却对明朝*员心理状态有极深刻把握。
阿巴泰虽然因为砀山之战缘故,对洪承畴怀有很深敌意。不过现在明清联军,洪承畴作为清军中最解明朝人物,又重新受到大汗重用,阿巴泰暂时也奈何不洪承畴。
在洪承畴建议下,清军于联军谈判中主动做出大幅度妥协让步,同意陈新甲要求清军约束军纪、改换明军旗帜、不得自行打粮种种要求。
周延儒被赐死,只是大明朝廷联虏平寇中微不足道个小小插曲。
除周延儒以外,还有不少朝臣对联虏之策饱含不满。但是当周延儒“被”z.sha以后,大家就都明白,这回不比过去,皇帝决心已下。更何况哪怕崇祯皇帝可以糊弄,靠着联虏掌握大权陈新甲,难道是朝臣言官们可以糊弄得人物吗?
京城之中,片寂静。
住在京郊市民们都把房门关紧紧,朝廷经制大军将从这带经过,大家都怕关宁军骄兵悍将不法哗变,劫掠自家资财。
不过也有很少些好奇心旺盛人,依旧跑到路边观看明军南下队列。
清军主动表达出来高度善意,令崇祯和陈新甲这对君臣大喜过望。
陈新甲也总算放下心来,对接替周延儒担任首辅陈演坦然道:“戎狄皆是无他肠之人,只要辈供好军需,清兵自当为剿除闯逆。”
陈演知道自己虽然是首辅,但朝廷实权现在已经完全落在主持联军和议陈新甲手上,所以马上恭维道:
“借师助剿之策,古来有之。然郭汾阳借回鹘兵,尚不免长安、洛阳遭涂炭之苦。大司马借师助剿,供其兵饷,约其部伍,恢剿闯贼,如臂使指,此又非郭汾阳所能及也。”
光时亨也拍马道:
“那是……虏骑!?”
人们对混杂在大明官军队列里蒙古士兵并不感到奇怪,边军将领本来就很喜欢豢养蒙古夷丁突骑。可是现在不仅仅是混杂少量蒙古兵,而是另有支打着清军旗号虏骑大军,正和明军并列行军!
明军笠盔和满洲人尖顶布面甲盔杂处路,大明旗帜和建奴旗帜飘飞色,代表着文明发网和象征着野蛮辫子交相辉映。
这是何等荒诞幕场景?
联军经行之处,很有许多百姓以为是清军又来劫掠畿辅。因为他们知道明军里曾有过像孔有德这样投降东虏官兵,所以看到和虏骑起行军大队明军时,便误以为是三顺王汉*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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