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在三顺王中实力最弱,所以对于满洲诸王贝勒也最为恐惧,他听着豪格语气不善,便有些惊惧地说:
“不敢,小王不敢。八旗兵威震天下,山东兵败,纯是因为孔有德缘故……肃王,小王此来,正是有关于孔有德要事相禀报。”
豪格闻言颇有些吃惊,但又觉得这情况也在情理之中。三顺王都是尾随豪格回京,尚可喜和耿仲明都时不时派人到肃王府上打探消息,只有孔有德始终没有音信。豪格自己早就在心中猜测过,是否是孔有德已经投靠睿党?
如今耿仲明话帮助豪格确认他猜想,肃亲王心想自己判断果然不错,战无不胜大清军在山东遭遇到这般措手不及失败,多数原因都在孔有德身上。
是因为他没有管辖好登州水师,也是因为孔有德对那些明朝官绅将帅耀武扬威,才导致苏观生等人夺船南奔,以至于许多从天津卫浮海而来粮船都被明军和顺军联手摧毁。大清军是因为保护这批重要粮秣,他豪格才仓促地将济南和兖州大军调去登莱,结果半道上于尧山遭到伏击。
三顺王在登州、尧山之败以后,都有约半兵马在登莱被流贼消灭,实力大为折损,在大清国里政治地位,当然也立即产生巨大变化。
登州、尧山之战同时,多尔衮却在西路取得重大胜利,夺取近乎整个陕西地区。睿亲王因此提前步回到京师,豪格担心多尔衮回到北京作乱,因此也急匆匆赶回来。
大清诸王贝勒似乎都感到这意味着八旗权力结构又将要发生次重大变化,所以差不多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为自己寻找借口,全部跑回北京,积极站队,在两位辅政王中选择个派系支持。
三顺王都是跟随豪格回到北京,所以豪格虽然认为他自己在尧山被郭君镇打败,完全是因为受到三顺王拖累之故,可是依旧认为这些人理应属于肃王派系。
三碗奶茶喝过,他沸腾心绪略略平静些,便命包衣们将怀顺王耿仲明带到射圃见面。
这切缘由,最初都是因为孔有德失察。
豪格冷哼声,骂道:“这个蛮子,他害死多少能征善战八旗勇士?满洲巴图鲁虽死也不会倒架子,没想到孔有德还没到他治罪时候,这厮就急着改换门庭?”
耿仲明低声说:“王爷,孔有德不是
射圃,在王府东侧,长宽都在百丈以外,高大墙垣下圈槐树,围着平坦开阔场地,能跑马、能射箭、能习武。
树下有几排小平房,平房那边是菜圃和花圃,管理菜、花和武器奴婢就住在那些平房里。紧靠王府主要建筑这边,建座观射楼,那是雕梁画栋、绿琉璃瓦顶、飞檐上蹲着七只压角兽华美建筑,完全符合亲王府制度。观射楼是专供王爷和王府子弟练武时观射、休息用。
楼下正厅已摆好茶酒菜肴,地上也铺好毡垫座位,怀顺王耿仲明是明朝东江镇总兵毛文龙养孙,身材高大,面色黝黑,据说在明军里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还以狡猾多智闻名。
但豪格因为登州之败缘故,很看不起三顺王才具实力。他有点轻蔑地看着耿仲明,随口说道:
“怀顺王,怎,上本王府上有什事情?是来计较山东兵败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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