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斗枢愣道:“你着铁衣做什?不是赋闲在家吗?”
王光恩微笑道:“和八大王是十多年老朋友,高公怎以为您恩情能超过和天王交情呢?”
高斗枢振袖道:“介老臣,为大明,生死置之度外又有何妨。”
王光恩苦笑道:“生死置之度外……这说来容易,可对国事又有什用处。高公,除以外,难道偌大四川,们再找不到其他效忠旧朝人吗?”
高斗枢迟疑下,终于他还是觉得王光恩是自己手招揽和提拔人才,值得信任,便将内幕全部说出:
“你不要担心,张献忠个响马贼居然敢僭称天王,想要他命人多得是。
兵部侍郎龚完敬是老友,他是丁丑年进士,与有私交,西贼兵马布置文书,都是经他手送到这里。
高斗枢又告诉王光恩,南明大军即将两路进剿四川,到时候还需要王光恩那两个尚在西明军中做都督、将军兄弟内应。他们里应外合,迎接王师到来,那不仅无过,而且还会是有功。
王光恩想到张献忠近来赫赫威势,身体忍不住颤抖下。
他为难道:“何腾蛟、王应熊?这都是所不熟悉人物,高公以为他们才干如何?想是张献忠到底已经尊奉桂王称帝,们拥奉桂王样算得上是定策元勋,何必再为江南小朝廷做事?想来江南也没有多少兵力,汉中战,是见识过闯军兵锋厉害,连关营都不是闯军对手,江南小朝廷新近拼凑些兵马,岂能做成什事情。”
高斗枢见王光恩居然有犹豫之像,十分气愤。他站起身,将笔筒摔到地上,啪啪片声响后,叱骂道:
“花关索!当年你势穷来归,是将你安置在郧阳,饷械兵粮概从优,何从亏待过你?
还有礼部侍郎江鼎宏,他和礼部邹简臣都是曾英旧识,与督师贵州大明朝朝廷大臣王应熊也是故交。邹简臣如今就在曾英军中,只要王应熊进军四川,曾英就会举兵响应。
王应熊、何腾蛟进兵于外,曾英响应于中,将军你内应于里,三箭齐发,张献忠死无葬地矣。
还有黄澍,你还记得他吗?汉中失守以后他化妆为难民,逃到湖南,现在已经受何腾蛟密令,带着弘光密诏入蜀,就住在武举人武大夏家中。”
王光恩听罢高斗枢抖落出来这些内幕消息,终于换个脸色。他非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拍拍自己手臂,发出甲叶碰撞响声,问高斗枢:
“高公听到什声音?”
成都本来固若金汤,若非你听信张献忠翼王之封献城,们岂会有今日从贼窘境?
你甘心享受八贼王爵之封,不说你。可如今场大败,王光恩你还没醒过来吗?张献忠是分明是忌惮你,借题发挥贬斥你官爵。今日是贬王爵,明日是迁官职,后日又焉知不会害及你性命呢?
为自保故,劝你不要死心八贼。”
王光恩见状赶紧伏倒在地,磕头说:
“高公与有再造之恩,是不会出卖高公。张献忠贬斥翼王之封,确实无耻。可现在西明尚且有十万大兵,何腾蛟、王应熊到底能否出师还是问题,们冒然行事,万让张献忠发觉踪迹,全将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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