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得功做出表率以后,高谦和刘良佐这两个跋扈骑墙投机之辈,这才低下他们桀骜不驯头颅,各自率部来到扬州迎接弘光皇帝。
马士英带领朝廷绝大多数文官大臣,在镇江附近等候天子御驾。在派系立场上同马士英不和北来党人李建泰、苏观生也在其中,李建泰看着划破江面远航而至巨舰,也有些钦佩地说:
“辅臣实在辛苦,能使得天子御驾亲征,到底是扫万历、天启以来朝廷几十年颓丧之气。尚在北廷时,也曾经劝说过先帝御驾亲征,可惜先帝被班乱臣所惑,耽于联虏平寇之策,以至于幽燕沦丧胡尘之中,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李建泰接着又又夸赞马士英番,说他有北宋名相寇准之风。宋辽澶渊之战时,寇准曾经极力劝说宋真宗御驾亲征,为鼓舞士气,争取更大胜利,要求宋真宗必须渡过黄河,亲临前线。
寇准力请渡河,与今日马士英力请弘光皇帝渡江,确有异曲同工之妙。
南明小朝廷水师其实早已水师,只是群舟聚集在宿迁附近,由于内部诸将之间激烈又尖锐矛盾,这才始终没有大举北进。
马士英本来希望能够说动弘光皇帝御驾亲征,用这种办法来确保福王系正统权威,还能鼓舞南明军队那羸弱不堪军心士气。
可是以弘光皇帝朱由崧胆略才具,要求他御驾亲征,这实在太过为难。在独掌朝政马士英千呼万唤、百般要求之下,朱由崧才终于慢悠悠地提议效仿檀渊之盟时宋真宗前例,渡过长江到扬州御驾督师,就当做亲征好。
好歹能够让这位蛤蟆天子走出石头城来,虽然未能促成朱由崧率军御驾亲征,但是也总算让皇帝渡过长江,抵达江北。
载运朱由崧渡江龙舟昂起龙首,翘着龙尾,全身闪亮出细纹雕刻涂金漆金色鳞片,十分威武。
在此朝野人心动摇时刻,李建泰这样称赞马士英,也确在很大程度上巩固马士英首辅地位,使得朝廷权威性有所增强。
和福建郑家起支持拥立唐王浙江巡抚黄鸣俊,也在等候圣驾群臣里面。
黄鸣俊和朱大典两人训练出来浙江团勇,
龙舟三层楼顶上,站满顶盔掼甲御林武士和华服宦官宫人,数不清乐工手执彩旗和画角发号施令。
在龙舟行驶过长江时候,江水南北两岸都聚集满前来围观弘光天子亲征御容军民百姓。江北三镇兵和江南浙勇团练都凑到大江岸边,人头攒动,异常热闹,甚至还有妇女怀抱着小孩子挤在人群中,想要睹大明朝几百年来没有再出现过皇帝御驾亲征胜景。
马士英当时已经先行出发,在江北扬州等候龙舟船队抵达。高谦、刘良佐、黄得功这三名跋扈藩镇大帅,本来都对弘光天子权威表示出异常轻蔑,但这回在马士英强烈要求下,也总算是勉强听从马首辅要求,三镇大将都来到扬州,准备接受朱由崧检阅和召见。
马士英希望借此强化朝廷权威,也希望能够多多少少敲打下跋扈三镇军阀。
黄得功因为受过崇祯皇帝简拔厚恩,所以对朝廷权威还算尊重。他首先响应马士英号召,率领亲军诸将千余人到扬州迎接龙舟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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