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士英忧虑担心心情中,龙舟船队终于开过长江,抵达镇江北岸旧江口码头处。大船上龙旗招展,江北军民百姓望见旗帜以后,无不欢声雷动,群情热烈地高呼起“万岁”、“万岁”呼喊声来。
可是马士英、李建泰、黄鸣俊等文官大臣,黄得功、郑鸿逵、刘泽清、高谦、刘良佐等藩镇武将,所有朝廷文武群僚,等半天,也都没有等到朱由崧圣驾下船。
只有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和提督南京经营新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卢九德两人,各自带着大队乐工依仗和宫女下船而已。
马士英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圣驾何在?”
韩赞周无言以对,只有卢九德说:“圣驾至龙潭时,天子偶感风疾病,便先行回京,改由和守备太监韩赞周两人渡江巡视嘉奖江北大军。”
也是现在南明政权除三镇军阀以外另个武力支柱,所以黄鸣俊话语权同样不容小觑。
黄鸣俊抚须微笑道:
“今日圣驾渡江,仅此点,已非东晋南宋历代皇帝可比,有如此君臣在,则大明中兴绝算不上是什水中月、镜中花。”
李建泰、黄鸣俊两党大佬发言以后,群臣便纷纷祝贺马士英,盛赞他力请天子渡江功勋是如何重要。
只有黄得功、高谦、刘良佐等武将,另外排列在成队。这些身穿铁甲武将全都脸色铁青,未发言,就连福建郑氏派往江北镇江总兵郑鸿逵也同样面色不豫。
在旧江口码头等候已久文武*员们,全都面面相觑,不敢置信朱由崧竟然视此国事如儿戏,说半途而废便半途而废,甚至都不知会马士英声,以至于马士英在群臣面前丢这样大脸面,威信全失!
朱由崧知道,自己若将半途返回南京事情告诉马士英等辅臣,他们定会极力反对。最后还是会要求自己前往江北去冒险,朱由崧从洛阳被闯军攻破以来,漂泊流浪数年光阴,好不容易在南京过上皇帝生活,又岂会愿意再去江北冒险?
他视渡江为险途,为避免马士英反对,便隐瞒回京消息,直到韩赞周、卢九德两名宦官到江北后,马士英才终于直到自己被弘光皇帝彻彻底底地耍。
本来还在担心朝廷借天子御驾亲征机会,大肆加强中央集权外镇藩臣们,此时心情也都是又惊又怒又喜又哀。
黄得功惊是皇帝和朝臣都视国事如儿戏,出尔反尔,明朝怎还会有中兴希
毕竟如今南明已有藩镇割据苗头,这些武将之中,哪怕是黄得功、郑鸿逵这样比较忠心朝廷人物,也都对自己手掌握所有人事和财政权利情况十分满意。
武将们并不希望弘光皇帝真在马士英催促下,摇身变,成为个有勇有谋中兴明主。因为那样朝廷权威加强以后,势必就会慢慢夺回藩镇武将们手中割据权力。
马士英站在文武群臣最前列,眼看那连成片白云帆船在江水波涛浮动下,越来越近,马士英手心里却捏满汉水。
他对弘光皇帝前往徐州御驾亲征,已经完全不抱希望,只希望朱由崧能渡过长江,到江北做些象征性巡视,鼓舞下南明军队士气,就很满足。
可即便要求这样微小,马士英也生怕再有什意外情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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