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难自己咏诵道:
“禹凿犹存滟滪根,彼苍设险壮彭门。山形奔过黄河怒,水气阴来白日昏。
贾客经营随雁集,舟人祭祀识龙尊。时平四渎无波浪,笑指青帘买酒樽。”
初春吕梁山和吕梁洪附近,峰峦起伏,林相整齐。高谦已经派部分士兵抢占吕梁山高岗处制高点,在险峻地方修建营盘,微风吹过山林,诸将士登高远眺,林海茫茫望无际,松涛呼啸,极为壮观。
“自古以来,南渡之国,从来没有像朝今日这样北伐盛况。”马士英感叹道,“东虏已经向朝廷称臣,还要每年给们数百万两白银、几十万两黄金岁贡,这岂非是宋朝太平兴国、雍熙北伐全盛时期,都所未有成功吗?”
大顺运河管理机构骨干之。
尽管过去大明朝廷几乎每年都要大兴挑浚之工,对二洪之运道、闸坝、堤防等进行大规模治理,但终不能根除二洪之险,于是又开泇河。
到万历年间,李化龙开成泇河后,避去二百多里黄河二洪之险。
这无疑是桩善政,但也导致漕船大部分不再经徐、吕二洪北上,只有南下回空船只经过。其间黄河决徙泛滥尽管依旧影响二洪,但由于二洪漕运地位下降,朝廷也就疏于管理。
天启年间徐州城遭受历史上最严重水灾,旧城被掩埋,这与泇河开凿,二洪漕运地位下降不无关系。
“中兴已经告成,阁老当居首功啊!”
跟随马士英北伐群朝臣,无不欢快地向他道喜,几个监军宦官也都喜笑颜开。在明军看来,清军当然要比大顺军强大,但清顺两军相持不下局面,自然是最好,现在多尔衮送来这样多金银,看来朝廷“两虎相争之策”已经完全成功啦。
可以说到光中元年为止,大明朝最后二十年对于黄、运交汇治理完全失败,也使得徐州百姓饱受其苦,天启年间那场大洪水,本地人至今记忆犹新。
而大部分漕船纤夫也都要因为漕运改道关系失业,要就在忍受着极端辛劳工作,他们对于此时远道而来北伐军,自然不会有什好眼光。
更不要提江北军阀兵马,即便是黄得功所部,大多数也都纪律横,bao非常,所过之处烧杀劫掠也就只比清军好上那点点罢。
如今大批船只在吕梁洪靠岸以后,马士英更是下令征发大批纤夫帮助明军拖拽大船。如果给够钱粮话,这些苦力纤夫还没有什怨气,问题又在于明军新得东虏“岁贡”,可这笔巨款转眼间就被几大藩镇军阀瓜分空,就连马士英自己手里都没有剩下多少油水,何况是苦力们?
运河旁人头攒动,人影闪烁,每条战舰上都陆续走下数十、百人,军队越聚越多,声势越来越浩大,马士英没有发觉明军远道而来、备受敌视不利,反而因为使得东虏称臣又获得岁贡,慷慨自得气势已经达至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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