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自然同李来亨个人意愿不符,而且也引起许多秦人勋臣不满。
秦人勋臣多是武将出身,大多熟悉戎马兵事,对于舆地之学也都颇有研究。
大顺新设朔方省作为陕北龙兴之地和皇家祖宗陵寝屏障以后,朝中亦有许多大臣开始关注起河套带地理形势。
河套突出于外,四面少有险阻,蒙古骑兵来去如风,而且塞上有多肥美水草,旦被蒙古人所复据,则很容易就会很成为北方蛮夷南下攻略大顺祖陵前进基地。
要屏蔽祖陵,就要确保河套,而要确保河套,就必须使得漠南蒙古不能形成个强权。
这样骇然数字,实在惊人。
当李懋亨和张国武长途跋涉,备极艰辛地回到沙州城以后,大顺军所有士卒才都长出口气。
这些骁悍无敌西军勇士,面对准部铁骑毫无畏惧,现在望着极西大地片片流沙,却流露出胆怯、恐慌与迷茫眼神。
顺军真能够征服这样片土地吗!
对准用兵以来,大军常悬于外,万里转运,西北三省百姓为之骚然,方工商因之萧条。朝中大臣,请求皇帝停兵罢战、劝谏李来亨停止远征西域弹章,简直多如繁雪。
西域幅员辽阔达二万里之多,顺军西出嘉峪关以后,就要面临无数连成大片流沙土地。
千里远征,悬粮于外,后勤补给已经达到万分困难地步。
更何况西北水土艰难,气候更为绝苦,士卒旦出关,就要面临自盛唐以后,汉人几乎将要有千年未曾踏足过陌生土地。
即使是饱学鸿儒,翻遍史册,对于西域世界也是两眼片白。毕竟各种汉家史册上记载西域世界,已落后于世界几百年。
自唐宋以后,汉家对这片曾经熟悉土地已然完全陌生。这近千年来,发生在这片热土上宗教纷争、民族变化、环境衰朽、商路改变,汉人多数无所知。
现在东蒙
许多人都重提明朝时对西域经略之道,认为根本没有必要穷极人力物力,远出关门,长驱绝域。
只需要利用夷狄内部矛盾,采取拉派打派分化手段,以外交怀柔为主,以夷狄制夷狄,自然不烦大兵,便可以消除漠西蒙古诸部威胁。
同时还有大臣提出,西域诸城,都依赖于同中国进行商贸。只要朝将切军队、商旅、人员,全部撤入关内,然后彻底封闭嘉峪关,不同西域通商往来。
则彼处人民,定支撑不住,将会为恢复通商权力,而自动起兵驱逐准部。
如此也是不烦每年上千万两巨额军费,就可以收到平静西北效果。
在嘉峪关之外世界,确是茫然土地。
远征军们因此常常受到陌生环境中陌生敌人袭击,由于不解土著文化习俗、生活习惯,不少顺军将领强硬地生搬硬套内地政策,也激化许多矛盾,造成更多冲突。
第次瓜州之战失败,不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张国武在沙州大捷以后,穷追敌兵不舍,终于尽报此前关西顺军被屠杀于瓜州惨败之仇。
可是由于不熟悉关西地区地理风土气候环境,顺军在战斗中死伤并不多,反而是在从当金山口返回沙州途中,由于遇到沙尘天气,士卒掉队之多,竟然还达到同准军作战伤亡两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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