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叫给那衡老儿打下手,休想。”听闻此言,殷家阿翁那张老脸更臭。
“非是如此。”他那孙儿喘过口气,说道:“那罗三郎非是让们给衡氏父子打下手,他叫们专门负责做车轮,个车轮他按二十五文钱收,若时弄不到车轮垫和羊皮,他那边可以帮忙收些,再按原价卖给们,阿翁,等会做木工,做车轮可比做链条划算多。”
“谁叫你们直给人做链条?胸无大志东西!”殷家阿翁前边还听得好好,听到最后那句,忍不住又是阵来气。
“那罗三郎还道,届时们可以在车轮处打上‘离石殷氏’之类字样。他打算要把们离石县制造燕儿飞卖到外地去,头个目标,便是那长安城。”殷家年轻人都不怕他们阿翁,也不管他横眉竖眼黑着张脸,只管笑嘻嘻把话往下说。
“……”殷家阿翁不发言。
。再来不免又要念叨自家儿孙几句,那衡老儿也没甚本事,怎他家儿郎就会做机关,花恁多精力培养你们,技艺都学到狗肚子里去?
挨骂归挨骂,殷家这边年轻人也是不少,个个,对这燕儿飞都有着非同般热情。
殷家阿翁发话说,叫他们做些竹链,换台燕儿飞回来琢磨琢磨就好,年轻人们心里却想着,这多人,台燕儿飞哪里够他们琢磨,怎着都得人手台才行啊。
罗用和这殷家儿郎闲聊几句,见对方性格开朗,言行举止都散发着属于年轻人阳光健气,想来应是家中长辈比较宽容关系,于是对殷家印象便也不错。
罗用让这年轻人稍待片刻,自己去找衡玉商量几句,不多时便回来,对那年轻人说个自己这边提议,让他回去跟家中长辈说说。
“阿翁!”年轻儿郎催促道。
殷家阿翁此时心情甚是复杂,说不是给衡氏父子打下手,却终究还是打下手,别人做车,他家给人做车轮,在他看来,这不是打下手又是什。
现如今他们已经换得这辆车子过来,只要稍加研究,要仿制辆也并非什难事。
只是依靠仿制别人家东西挣钱,终究还是有些理不直气不壮。若说不做这燕儿飞,除非是他脑子有坑,自打这东西被做出来,傻子也能看出来,这车子将来必定是要掀起股风潮。
再者,那罗三郎画大饼着实太诱人,只要想到那些刻着离石殷氏字样车轮在那长安城中满地乱跑,他这颗七老八十老心脏忍不住也要怦怦直跳……
那殷氏儿郎得罗用口信,骑上那辆刚刚得来燕儿飞,飞也似回家去。
这燕儿飞他也是眼馋得久,之前跟那马九借来骑过几回,只可惜到底还是别人家车子,骑得不过瘾。
“阿翁阿翁!那罗三郎让跟你说个事!”那小子回到家中,便直冲向他阿翁干活屋子。
“甚事?”殷家阿翁虎着脸问道。因为不甘心被那衡家父子给比下去,他近日也是挖空心思想要搞个发明出来,奈何发明却并非那般好搞。
“那罗三郎与说,叫们家跟他们起做车。”那年轻人脸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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