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大娘从林家地窖拿几样菜蔬过来,和罗用说说林家事,又帮二娘做
“哦。”四娘吸溜完个冻梨,将梨皮梨心往豆粒儿跟前放,拍拍手站起来,进屋掏麦子去。
为防虫防鼠,他家粮食大多都是装在瓮中,尤其是像麦子这种比较精贵。今年夏天他家收回来这些麦子,刨去些地租,剩下点都没卖,全留下自己吃,装好几个大瓮呢,吃到现在还剩下大半。
这边,豆粒儿叼着四娘吃剩下那个梨皮咬来咬去,硬是没咬出丝甜味儿,于是便懊恼地冲屋子里汪汪几声。
“再汪汪,下回啥也不给你吃,都给麦青。”四娘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汪呜……”豆粒儿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甩甩尾巴,又转头去看麦青,麦青运气好些,五郎好歹还是给它留点。
借给他,叫他把脏裤子换下来,帮他洗。
他们家那时候着实很穷,勉强能给那几个小人凑出身布料已是不易,哪里还有什多余衣物,大娘因为要做家务,又常常在村子里行走,这才能多身换洗衣裤。
于是那日,罗用便穿着大娘裤子,在外头挖大半天野菜,等他回来时候,自己那条裤子也干,这才换回去。
想想三郎现如今那百般能耐模样,再想想他从前那尿裤子哭包模样,大娘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罗三郎:“阿嚏!”
“这冻梨倒是好吃,就是太贵些。”二娘也从盆里捞起个冻梨来吃。
“待们自家也种上梨子,你便不嫌贵。”罗用画好张花样,满意地将那张纸拿起来,放到旁。要说起来,这时候纸张才叫真贵,贵到坑爹,但这时候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不对,在他们看来,纸张本来就是精贵物件,贵也是自然。
“文多钱个,若换,便都拿去换钱回来。”文钱对她来说可是件大事,所以就算麦青豆粒儿眼巴巴在旁瞅着,她依旧将手里那个冻梨吮到滴不剩,就是这梨皮梨心,她会儿也得将它们剁拿去喂鸡。
二娘吃完梨,又开始织毛衣,四娘和五郎两人赶着五对,在院子里磨面粉,两人年纪不大,干起活来也很有些模样。
罗用继续画他花样,在他身边,六郎和七娘两个吃过中午饭以后,咿咿呀呀玩半晌,便在炕头上睡熟,麦青豆粒儿在院子里各自找个地方趴着晒太阳,前些日子下过两场雪,这几日又不下,只天气依旧是冷,麦青豆粒儿身上皮毛厚,倒是不怎怕冷。
“阿兄,可是着凉?”四娘这时候正抱着个冻梨吮得津津有味。
中午时候吃大碗炸酱面,然后又从檐下拿冻梨泡在清水里,待到泡得化冰,从水里捞出来,摘掉蒂子吮口,满嘴儿甜蜜蜜清清凉,别提多爽快。
“无事。”罗用吸吸鼻子,继续画他花样。
为保护视力避免近视,他也不敢总让自己在油灯下画画,所以最近白天也画,画着画着若是画不出来,就寻个由头去自个儿屋里待会儿,从空间里摸出书本看看。
“四娘,待吃过梨子,你和五郎起磨些面粉出来吧。”二娘洗刷完碗筷,抹着手上水渍,对四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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