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便罚你们三个月不得做豆腐,你二人可服?”这屋里气味着实难闻,田村正也不欲在这里久留,再说大伙儿明天还要早早起来做豆腐呢,谁有那工夫跟他们磨蹭。
他早前就听二娘她们说过点殷家情况,殷二郎两口子都没,殷兰姐妹俩现在全靠大伯和小叔两家养活,虽说殷兰现在自己也能挣钱,但罗用穿来这里这久,从未听说过他家大伯大伯娘对那两个女孩儿存在有什不满,殷兰姐妹两个看起来,也并不会比他们家其他孩子显得磕碜畏缩。
而这个田家呢?
村人们声讨还没有结束,罗用除刚进门那两句,并未多说什,只是言不发地站在旁。
田崇虎父亲大名田胜,这时候他边唯唯诺诺地硬着头皮听骂,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罗三郎面上表情。
从田胜所在位置斜斜看过去,只见那少年郎身穿件靛蓝色长袍,静静地站在靠墙位置,面上什表情都看不出来,在忽明忽暗火光之中,那两只眼眸中闪着,尽是漠然,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润模样。
收拾这两个人过程,对于罗用来说,没有任何快感可言,他心里甚至是反感。
但是作为个成年人,很多事情就算不喜欢也是要去做。就像当初罗用刚穿来这里时候,家里这些小孩叫他去杀鸡,他根本无从下手。
现在?罗家鸡基本上都是罗用个人杀,罗用现在就是家里顶梁柱。
对于许多西坡村村民来说,也是差不多情况,罗三郎就是他们招牌,就是他们保障。
罗家院子就矗立在西坡村村口,罗三郎素来又有棺材板儿之名,是个不畏权势硬茬子,他又有那众弟子,在村里村外还有着很高人望,有他在村口守着,村民们每日里做豆腐卖豆腐,日子总是过得很安心。
看到这样罗三郎,不知怎,那田胜背脊上就窜起阵阵凉意。
这哪里是个十六岁少年郎该有眼神?
别看这人现在这般懒怠不堪用模样,从前也是戍过边,自认为很有些见识,这时候他看罗三郎这般,再看看那些仿若中邪村人,心中登时就有些惧怕起来。
他心里想着,这罗三郎现在如果发话,说要把他们两口子给活埋,这些村人肯定也不会说什反对话。这想,田胜心里就更加害怕起来,不多时,便有股难闻尿骚味在这个破旧杂乱屋子里传出来。
“你夫妻二人这般懒怠,平日里做出来豆腐也不像样,带累全村人名声,对传授给你们制豆腐之法罗三郎非但没有感激之心,如今竟还这般败坏他名声。”
今年年初,殷大娘那件事,更是让许多人对这个年纪不大少年郎充满信心,他不仅有情有义,在离石县还有着绝对号召力,对本村村民还很宽容,从头到尾,大伙儿都没见他对殷家人说过句重话。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罗三郎对于现在西坡村村民来说,就是颗冬暖夏凉大树。
这时候竟然有人跳出来想要砍树?这是不想在这个村子里过日子吧!
而罗用这次反应也很不样。
上回殷家那件事,罗用是没有感觉殷大郎两口子对自己有什恶意。而且罗用对那殷家直也是比较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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