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大郎颇有些胆识谋略,他家又在官道旁边开着这样家客舍,罗用将他收为弟子,无疑就是给自己增加个耳目。
若说风险,自然也会有些风险,但正是因为有这个风险存在,才更容易让吴大郎对他推心置腹。
对于那些稍微遇到点危险和麻烦就选择远远躲开人,别说吴大郎,就是罗用自己,也绝不会与那样人深交。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拜!”吴大郎深深给罗用行个大礼,滚烫泪珠低落在他面前草席上。
他素闻罗三郎之名,对他这些年作为也颇为仰慕,这时候能被收入罗三郎名下,登时便觉得自己人生终于有归宿。
让他们知道。
“先生放心,平日也是警醒得很。”那吴大郎笑着说道。
罗用此时再看这人面容,果真便多几分果敢与精明,倒也是,没有点胆气,谁人敢做逃奴,只是对方不说,罗用竟也没有注意到,还当是个老实巴交乡下汉子,不知是该说自己眼拙,还是眼前这人藏得够深。
“先生可是石州罗三郎?”吴大郎又问。
“正是。”罗用点点头,倒也不意外对方能够猜出自己身份,毕竟他与郝刺史和滕超都是旧识,近来关于皇帝选罗棺材板儿面圣事情也传开,尤其是在这条从长安城通往离石县官道之上。
“快起吧。”
罗用怎也没想到,自己原本不过是打算在这个茅草小院中投宿晚,结果竟是又收个徒弟。
这是他第二十四个弟子,大名吴幼,身份逃奴,有妻名曰阿郭,另有子女四人。
“你既是逃奴身份,在这官道之上经营客舍,如今又得这卤菜方子,怕是有些太过打眼。”罗用提醒他道。
“先生无需担心,刚从主家逃出来那时候,也不过十二三岁,长得又瘦又小,如今已是完全变模样,又在当地娶妻生子,应是无碍。”
“这买卖若是做得,便在附近村中寻几个村人过来帮忙,与那些村人颇有往来,有那些村人相帮,自然又多几分安全。”
说白,这时候也没有身份证那些个东西,只要附近村人咬紧这吴大郎就是他们村人,谁人还能说他不是。
“既如此,你二人以师徒相称,应也是无碍。”罗用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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