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谢牙郎说,这两个妇人乃是邻里,她们那片人都穷,也不知是从前在别处做工养成习惯还是怎,话少得很,人也拘谨,干活倒是不错。
“待洗完这些,便去前面吃饭吧。”大娘略略查看下她们洗过那些下水杂物,见她们活计做得细致,心中便添几分满意。
“哎。”那两个妇人应声,面上也露出几分笑模样,来这阿姊食铺做活,工钱虽不见得比别处高很多,吃得却着实很不错。
大娘见她
罗大娘耳朵好,那些人在楼上说话她都听见,不过却并没有抬头去看,而是径自抱着那捧东西穿过楼下走道,直接去后院那边。
那些郎君们管她手里头这些东西叫做秽物,好像只要碰上碰,人都会跟着掉价般,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连着秽物都吃不起哩。
在后院条水沟边,有两个妇人这时候正坐在小马扎上,清洗着二娘她们收来下水杂物。
这两个妇人是罗大娘前几日叫光德坊这边个牙郎给介绍过来,大娘她们初来乍到也不识得很多人,若是让马家人帮忙介绍,这中间便多几分人情牵扯,那样人用起来也有几分束手束脚,倒还不如花些铜钱叫牙郎介绍,若是用得不好,便退叫他换个来。
“方才又收些,你们并洗吧。”大娘将那盆鹅杂放到地上。
店里,仆从马夫则在跑堂小二引领下,赶着车子从客舍外面绕圈,走侧门进来。
不过若是待得不久,也可直接把车停在旁边巷子里,在那里候候便是。
在这中院后边,还有个后院,水井和大厨房都在那边,另外还有排屋子,大娘她们近来便是住在这马氏客舍后院。
虽然罗用先前在长安城买有个院子,但那个院子已经借给乔俊林他们,而且也不在光德坊,大娘她们晚上也要做买卖,每天黄昏时分,那几百下关门鼓敲完,他们光德坊坊门便落锁,在坊内走动二尚可,要想出坊却是不能。
“那人便是罗大娘吧?”
“娘子放着便好。”个妇人应道。
“那大灶上热水你们尽管舀去用,莫要这般拘谨。”
大娘见那边口大灶上热水都被烧得直冒白烟,这边这两个妇人用却似是凉水,于是便过去帮她们提桶热水过来。这寒冬腊月,若是不掺着点热水来用,不需几日,那手都要开裂。
马氏客舍为烧那几堵火墙,每日都要耗费许多柴火,那边那个灶台也是与客房堵火墙相连,天到晚,整日都烧着呢,所以那个热水用起来便也不用太心疼,用完及时添些凉水进去便好。
只是这两个妇人着实太过拘谨,这都来好几日,罗大娘与她们说过好几回,她们都还是不怎过去打热水来用。
“听闻他们罗家亦是不缺钱财,因何整日要与这般秽物打交道?”
“如何不缺钱财?你是不知那罗三郎欠下多少外债。”
“何至于此啊……”
罗大娘抱着盆鹅肠从中院穿过去时候,二楼客房便有几个客人站在窗边说话。
这些人倒也不是在这里住店,而是因为这马氏客舍客房布置得实在很舒适,他们群人便相约来这里吃茶说话,就这个客房,个下午也得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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