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二说着,往他那边甩串铜钱过去:“先与你百文钱,待梨子送到,再把剩下给你。”
“好嘞!”那刘大个操手接过那串铜钱,面上笑容更加灿烂。
邢二说完便又回自家院子去,看
“高着呢,架梯子都够不着,人得爬到树上去摘。”
“那也危险得紧。”
“耶娘自打夏里收麦子,就在家里编好些草片子,待到收梨子时候,就把那些草片子铺在梨树下边,层又层,梨子掉在上面也不怕磕,人若是从那上面掉下来,摔得也轻些。”
“那得铺多少层啊?”
“十几层呢。”
“听人说,今年担梨子约莫得卖到十四文钱。”
“怎你家也要涨价?”
“阿耶说,都是年年与家买梨,家便也不涨那许多,比去年多文钱,按十二文钱担便好。”
“哎呦,这梨价年年涨啊……”
“刘大,你家好福气啊,守着那片梨树林,年到头光是卖梨都得挣不少钱吧?”
季节。
近来有不少农人小贩用木板车推着柿子枣子梨子这些东西到坊间来叫卖,价钱也都不贵,长安百姓多少都会买些,吃不完便晒成柿饼枣干,冬天没有果子吃时候,也是不错零嘴。
与柿子枣子相比,梨子因为不能制成干果,所以往年长安城梨价并不高,尤其是那些个头小小味道又比较酸梨子,根本卖不出几个钱,有时候干脆便让它烂在枝头上。
直到前两年,从离石那边传过来种冻梨法子,说来也怪,那些皮又厚味道又酸梨子,冻过之后,那滋味竟变得十分甘甜,现如今这种梨子价钱也涨不少,原本担还卖不到两三文钱,现在没个十几文,那是买不着。
这几天街头上卖,主要还是那些皮薄肉厚大梨子,等到落雪将至,就该轮到那些小梨子登场,到时候家家户户都买上几担,用陶瓮装,冻在院子里,冬日里不时拿两个出来解解馋,那真是什美味佳肴也比不。
“哎呦,你耶娘也是心细。”
“……”
这边这些人正说着话挑着柿子,邢二也从院子里头出来,过来就问那刘大:“你家今年能摘多少梨子?”
“少说也能摘个大几十担,怎,你要买啊?”刘大笑嘻嘻问道。
“待收梨子,你先与那离石罗三郎送十担,再往这边也送十担。”
“这两年倒是能挣些,从前那梨子没人要,那几十棵梨树差点被们兄弟几个砍当柴烧。”
“哈哈哈哈!”
“你家那梨树都是老树吧?”
“都是上百年老树。”
“长得可高?”
“刘大,你家今年甚时候摘梨子?”
这日,归义坊这边有农人推着板车过来卖柿子,这人柿子好吃,价钱也实惠,因在这归义坊有亲戚,年年都到他们这边卖果子,很多街坊都是熟识。
“大约还得半个月。”刘大郎就守在自己那辆板车边上,手上空空如也连把杆秤都没有。
他柿子就是按个卖,文钱几个,街坊们自己挑拣着拿便是,也别指望能有个塑料袋来装,要用手捧着拿回去,要撩起衣服兜着,要喊家里娃儿拿个篮子木盆什过来装装。
“待摘梨子,你便还来们这边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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