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吕老汉叹口气。
县城公府支出,靠便是他们常乐县这片地方上户税。眼下大唐百姓除租庸调,主要就是地税和户税,地税收是粮食,运往附近义仓,户税主要就是用来维持官府运转。
这户税也没个具体数目,若是遇着清廉*员,倒也要不许多,若是遇着贪,那里头名目可就多。
他们常乐县这几个,虽然不至于说横征,bao敛鱼肉百姓,但这几年他
“哦。”吕老头应声,也知晓她这话是对自己说。
“言是让你明日出去买些盐和肉回来,与这两个小将补将补。”
“知。”
“明日吃肉?!”
“阿耶,明日你带起去吧。”
“阿兄何事回来?他这几日不是要值夜?”那小子又在那里哇哇叫唤。
“定是趁着吃饭工夫,抽空跑回来。”后头,这个家里最小女孩儿也跟着进屋。
“便是叫你们早些回来。”妇人言道。
“阿娘,今日外头街道上可多人,都在说阿兄他们发薪饷事情呢。”小姑娘说着就偎到她娘身边。
“阿耶听得都舍不得走。”少年郎吐槽。
以道尽。
翁婆在世时候,常与家中晚辈说起,吕家祖上乃是屯田汉兵,汉武帝征西域时候,最早过来那批。
那也都是很久远事情,当年那多屯兵,谁能说得清他们子孙现如今又都散落在何处,昌盛还是破落,又或者很多人家早已断香火。
至于她娘家那边,儿时倒也听家里老人说起过,言是从中原那边迁来,跟随当地个豪族起上路,家里头老老少少三十多口人,走到这边时候,半都没剩下。
那时候中原战乱,尸横遍野,依稀还听家里老人念过句:“秦川中,血没腕,唯有凉州倚柱观。”
“莫要吵吵,洗洗手脸便睡吧。”
“看看这粟米。”
“顶好粟米,方才看过,言是与那公府里乔大郎匀来。”
“现如今公府竟也要买米吃。”
“啧,有那几个在,山都要被他们蛀空,现如今罗县令等人若不自己买米,还能有什吃。”
“你们阿耶就是这个毛病。”她家老头儿爱热闹,爱听别人说话,今日外头街道上热闹起来,他自己第个就走不动道,更别说下边这两个小。
“阿娘,阿兄方才可是拿钱回来?”吕四郎问道。
“就知道钱。”他娘道。
说话间,吕老汉也倒好水,又关好院门,进到屋里头。
“方才三郎回来,拿这包粟米回来,并几十文钱。”妇人见他进来,便说。
那时候凉州,说约莫就是现在陇右道。
老妇人从麻布口袋里捧起把粟米,凑近细细分辨,颗粒饱满,米香浓郁,是难得好米,难怪三儿子口气就买九十文回来,若换他们自己去米铺买,可就不是这样价格。
这时候,外头院门“吱呀”声,然后就听到她家四郎“阿娘阿娘”叫喊,那声音里头就透着股子高兴劲,显然是已经听着消息。
“阿娘,外头那些人都在说,罗县令今日与公府中差役发薪饷。”果然,那小子口里嚷嚷着,很快就进屋。
“你阿兄方才回来过。”妇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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