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甚大事,差人带个信过来也就罢,这般将人找去,想来应是有事。”男人说道。
“……”阿翁叹口气,说:“今日出去打水时候,倒是听人说些,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甚?”
“言是为这酿酒事,咱这儿产粮少,酿酒事又颇费粮食,想来那陈刺史,要说便是这个事。”
酿酒需要耗费粮食,这点确实没错,他们这里产粮少,这点也没错。
那直愣愣地盯着。
“都过来吧。”男人朝那几个小孩招招手,那几个小孩笑嘻嘻就都过去。
“走走走,你们锅里还有,别馋你们阿耶碗里头。”老妇人连忙伸手去拦:“去厨下,你们阿娘正在给你们做呢,快去快去。”
厨下这时候正煮着,却不是白面馎饦,年轻些妇人和些粗面,就着锅里头剩下点汤,又加些清水,给家里这些小孩每人煮小碗馎饦。
她男人这几日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辛辛苦苦才挣这些钱回来,阿婆又是高兴又是心疼自家儿子身体,这才从自己屋里舀那碗白面出来,寻常哪有那吃。
可难道就因为这样,他们常乐县往后就不酿酒?
这汉子心中憋闷,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不知罗县令那边,究竟是如何应对,他们常乐县往后还酿不酿酒?
若不是他们阿耶近日挣得些钱财,就是这小碗粗面馎饦,那也是没有,每天早晚两顿饭,吃过便是吃过,没吃饱那也只能饿着,哪有什宵夜这说。
吃过馎饦,家人在屋里头说话,年迈阿翁说,昨日晋昌那边来人,言是陈刺史要找罗县令说话,今日早,罗县令便出城去,直到这会儿也不见他回来。
“怎,莫非又出什事?”
上回晋昌那边来人,还是因着那驿站事,当时那付兵曹带好些人过来,阵仗颇大,看得些常乐百姓心里直打鼓,这回又是因着什事,怎把罗县令给叫去?
“咱罗县令不是归陈刺史管嘛,找他过去说说话也没甚。”那阿婆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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