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小姑娘,到底还是天真,皇帝最近总召她入宫,带她亦十分亲厚宽容,并不像某些老古板那样总是对她说教,也不忌讳她杀过人,甚至还与她说不少自己当年在战场上事迹。
四娘对这个皇帝还是挺有好感,觉得对方瞅自己应也是有几分顺眼,心里还暗暗思量,自己与这皇帝若是处得很好,将来他们这层关系,对阿兄阿姊们说不定也会有所助益。
然后就在这个冬日里这个傍晚,白翁这席话就像是盆冷水当头浇下,四娘猛地打个寒战,眼中亦是盛满惶恐和不安。
“你亦无需惧怕,便是与你这说,你阿兄乃是举世无双良才,行事亦不鲁莽,你们罗家总不至于走到那步……”
白翁也不想吓这小姑娘,奈何四娘近来风头太盛,又是得皇帝亲眼,又是带着群小娘子们舞刀弄枪,白翁也担心她会闯出什祸事来,这才决心给她浇盆冷水,叫她醒醒神。
“因阿兄?”四娘道。
“为何因你阿兄便要待你好?”白翁又问。
“因为圣人看重阿兄才干,想要施恩于罗家,因而待亲厚。”四娘回答说。
“还有呢?”白翁又道。
“还有?”四娘迷惑,除这个还能有什,总不能真像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那样,皇帝这是打算要收她当儿媳妇吧?
时候,罗四娘也没这怵白翁。
“听闻你今日又去皇宫?”待四娘吃得差不多,白翁便问她。
“正是。”罗四娘毕恭毕敬道。
“近日圣人时常谴人宣你入宫?”白翁又问她。
“正是。”罗四娘心想这事你应该很清楚啊,整个长安城事情你们都那清楚,不可能自家眼皮子底下这点事还不知道。
横竖当初那个案件也已经过去不少时日,这罗四娘现如今看起来又是生龙活虎
“你却是只知其,不知其二。”白翁看四娘眼,心道这女子虽也是个聪慧,却到底还是太年轻,也不懂什朝堂谋略,派天真烂漫。
“你便只想到你们罗家与皇家相安无事时候,你阿兄在朝为官,圣人倚重,因而施恩于你们罗家,君臣和睦其乐融融。”
“却不曾想过,哪日你罗家若是与皇家生出什龃龉,今日他这般待你,人人皆知圣人待你罗家不薄,罗家人若是不能肝脑涂地以报其恩,这天下人又当如何说?”
罗用又是修路又是满天底下送打谷机,在民间确实积攒不少好名声,然而这些好名声又能管多久,能为他们罗家人保辈子平安吗?
四娘怔住!
“这几日在外行走,时常听人说起,言是惠和县主甚得圣人喜爱。”白翁说道。
“还行吧。”四娘咧嘴笑笑,她觉得皇帝隔三差五就喊她进宫,跟她兄长是个能成干吏有很大关系,另外可能他确实也是瞅自己比较顺眼。
白翁看这傻丫头眼,叹气道:“你虽出身乡野,行事亦是不拘,这倒也无甚妨碍,只是凡事还需思虑周全,既已置身这复杂局势之中,那便要知晓自己处境,以及周身这些利害关系……”
罗四娘正襟危坐,听得也很认真,心里知道白翁这次要对她说事情,应该是很要紧,奈何就是听不懂啊。
“你以为圣人因何对你这般?”白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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